“快说,别卖关子!”庞昱瞪了他一眼。
白玉堂却摇摇头:“说两句好听的来听听。”
“白大侠,白五爷,你行行好,就告诉我罢?”庞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样可以吗?”
“你这表情,拿去讨债倒是合适。”白玉堂觉得不满意。
“那算了,我去问展护卫也是一样。”庞昱不跟他的调子走。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白玉堂见他这般固执,自觉闹了个没趣,只好将牌子拿给他看,“你瞧这令牌上刻的是什么?”
“看起来像古时凶兽,穷奇?”庞昱猜道。
穷奇外形像虎,生有双翅,x_i,ng喜食人,是传说中的四凶之一,一般人将其视为不祥之物,很少会用作装饰或标识的。
“穷奇虽是凶兽,古时却也有‘穷奇滕根共食蛊’之说,若有穷奇庇佑,则百邪不侵。”白玉堂道,“比起求神拜佛,走南闯北之人更喜欢求凶煞之物,尤其是镖局的镖师,他们过的本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
庞昱反应很快:“你说这刀客是镖师?”
“不止是镖师,他还是威远镖局的镖师。因威远镖局的总镖头雷松樵属虎,他便选了穷奇作为护身符。”白玉堂说。
“这下总算不是无头案了,起码还有威远镖局这条线索,只要去镖局问一问此人到底招惹了什么人,那黑衣人的身份也不难猜了吧?”庞昱松了口气。
“恐怕也不那么容易。”白玉堂想得比较多,首先,这刀客看上去武功不弱,而那黑衣人就更高一筹,即便还比不上自己,也能算得上江湖二流高手之列。而高手又不是随处可见的,白玉堂几乎能认得出江湖半数以上的高手,唯有那个令他火大的黑衣人武功路数他从未见过,可见不是个善茬。
再者,威远镖局在江湖中的地位也不低,敢和威远镖局对上,不是背景深厚,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白玉堂倒宁愿是后者,若是前者,多半是与官府有勾结的。
若是从前无事一身轻的白五爷,不管是恶徒凶犯还是贪官污吏,一刀下去替天行道,一了百了。
可如今,白五爷有家室了,他的小螃蟹是朝廷中人,一心一意都为朝廷着想,他也不得不为小螃蟹多想一些,省得他傻乎乎地被人卖了还不自知。
况且,这镖师死前特意提到了莱阳县令包勉,只怕凶手的来历不简单,很可能把包大人也牵扯上。
包拯的人品是值得信任的,可他的亲戚就不一定了。
白玉堂一瞬间甚至想到了不管包拯对包勉包庇与否,只要庞昱决定参一脚,就注定吃力不讨好,不论包勉是否有罪,查出来不讨喜,查不出来也对不起镖师的托付……
可庞昱却没想到那么多,他很快吩咐下去:“庞福,准备车马,我们连夜回京!”
连夜赶路速度快,次日中午,庞昱等人就回到了京城。
庞昱连府邸都没回,让人将杏花送回太师府就直奔开封府,面见包大人后,就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包大人,白玉堂在旁补充一二。
包拯越听脸色就越黑,尽管他本身脸就黑,可他心情不好的外严肃,就显得黑如凶煞。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更威严些。
包拯听完后叹了口气,道:“看来,必须派人去莱阳一趟了。”
“依学生之见,此事不宜打草惊蛇,可一面让威远镖局从旁协助,一面乔装打扮进入莱阳,看看包勉大人的官声如何,是否与当地豪强有所勾结。”公孙策提议道。
“公孙先生所言有理,展护卫,就劳烦你去一趟了。”包拯看向展昭。
展昭自然没有意见,只是随口一说:“既是微服私访,不如让安乐侯与卑职同去吧,他见过那名凶手,若是当面遇见,应当能将他认出。”
庞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亲手抓人的机会:“我要去!那凶手太过可恶,不但对我不敬,连怀了身孕的杏花都不放过!”
“哦?”包拯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安乐侯可否将此事详细说一说?”
庞昱有些莫名,不过还是老实回答了,从黑衣人想去抓杏花,后来见杏花被人带走,又有救兵赶来,才不得不改变主意改将庞昱抓走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说到孕妇……”公孙策顿了顿,皱起眉头道,“学生倒是想起一事。”
“无妨,先生且说便是。”
公孙策:“我曾翻看过近几个月其他路府的公案,有几件事都提到了孕妇死亡的,只不过大多数只寥寥数语写明孕妇是因难产而死,已妥当安置后事。唯有胶水县的县令却呈报了一起残忍至极的无头案,凶手残忍地将孕妇剖腹,扼死婴孩,只取她腹中胎盘……而孕妇的家人也被残忍杀害,血流遍地,凶手却至今仍未找到。”
庞昱猛的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抓紧了白玉堂的手。
如果那晚的凶手与剖腹取胎盘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自己挡在杏花面前,如果杏花被凶手抓到了……
还好,还好杏花没事!
白玉堂安慰般地捏了捏他冰凉的手,低声道:“都过去了。”
包拯并未看见两个小年轻的互动,仍在和公孙策严肃讨论:“此人心狠手辣,杀了这么多人却能避人耳目,看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几个县城的案子只怕都有猫腻。”
“是,学生也是这么想的。”公孙策道,“仔细想来,胶水县离莱阳县不远,另外几个县城也在莱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