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不进宫,不回府,去瓦舍勾栏做什么?”庞昱奇道。
“什么?”展昭脑中飞快地想了一下汴京城的街道,发现庞昱说得确实没错,那条路巷子是通往瓦舍勾栏的,他还在暗自疑惑,就听见庞昱说:“丁大人不是一向比较清廉吗,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而且这天都还没黑,不到下衙的时候,他怎么敢就这么过去?”
还坐着自家的轿子大摇大摆地去。
“不对,有问题!”展昭的脸色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侯爷,你去通知包大人,我跟上去看看!”
“不,我跟你一块去,那地方比较乱,你容易跟丢。”庞昱说完就觉得有些尴尬,这话好像显得他对那种地方十分了解似的,虽说他确实比较熟,可那都是前世的事了……
“咳……”展昭一边觉得庞昱说得有理,一边又望了望天,希望这事不会被白玉堂误会才好,免得那个x_i,ng子古怪之人误以为自己带坏了他的小螃蟹。
天色渐晚,勾栏坊才是刚苏醒的时候。
这一片治安向来相对比较乱,房屋参差不齐,除了秦楼楚馆以外,还有各种摊贩,以及表演杂耍、歌舞、皮影戏、傀儡戏、蹴鞠的场所。要想在杂乱的人流中寻找某个特定的目标,除了要有一副好眼神以外,还需要对此地地形比较熟悉才行。
庞昱带着展昭左拐右拐,时而被三五成群的人挡住去路,却始终没有跟丢那顶青色的轿子。
不过,那顶轿子却自己停下了。
丁府管事和抬轿的四人突然拔足狂奔,趁着夜色遁入喧闹的人群当中,展昭飞身追了过去,无奈街上的人实在太多,那五人又十分会躲,最后仍是跟丢了。
心情不是很好的展昭回到原地,就见庞昱脸色发白地站在轿子旁。
“侯爷,怎么了?”展昭忙上前问。
“你……自己看吧。”庞昱帮他掀开了轿帘。
展昭定睛望去,就见丁大人歪在一边,面堂和嘴唇都发黑紫,显然中了剧毒,而且已经死去多时。
“我要尽快将丁大人的尸体带回开封府……”展昭话还没说完,就见头顶传来破风声,他和庞昱一齐仰头望去。
“啊——”
头顶三楼的高处,一名女子从窗户摔了出来,尖叫声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展昭想都没想,轻功一运,就上前接住了那名女子,将她安稳地放在地上。
庞昱索x_i,ng招来店里的几名伙计,出了点银子让他们将轿子抬往开封府,并未告诉他们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那几人都认得安乐侯,毕恭毕敬地接了银子,片可不敢耽搁,抬了轿子就往开封府跑。
而这个时候,那名少女也从惊恐之中缓过气来,盈盈福身:“多谢这位公子相救。”
“你不必道谢,我只是路过搭一把手而已。”展昭皱了皱眉,“不知姑娘可否告诉在下,是什么人将你从窗户推下来的?”
“这……”少女连忙掩了掩衣襟大开的胸脯,低头一脸的为难,“奴……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那人既要害你的x_i,ng命,你还为他掩饰不成?”展昭有些气愤,追踪丁府那五人的不顺利,让他心头难免产生自责,眼下看见一个受了委屈甚至差点在眼前死掉的少女,心中一半是怜惜,一半是不愿让少女成为第二个丁大人,他还管定这事不可了。“走,你随我上去,我倒要看看,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可以草菅人命不成?”
庞昱忙道:“敢这么做的人,非富即贵,你一个人上去不安全,我也跟你去吧。”
展昭挑挑眉:“那就多谢侯爷相随了。”
“……你是侯爷?”那少女暗中看了庞昱好几眼,被庞昱发觉后连忙低下头,暗自咀嚼着展昭的那句侯爷。
三人刚到二楼,就被几个百姓打扮的侍卫拦下了:“楼上有贵人,不是你等贱民可以去的地方,快滚!”
“麻烦你们几个下次微服出来能不能多长点心?”庞昱好笑地瞥了眼几人的腰间,“下次来青楼,先把静王府的腰牌摘了如何?”
守在门口的几名侍卫面面相觑,有个眼神好的人终于认出了庞昱:“是安乐侯!卑职眼拙,还请侯爷恕罪……”
说完,就再也不敢拦住他们了。
展昭还没踏入房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摔杯砸桌的声音:“下面到底在吵什么啊!你们怎么做生意的,我看这万芳阁还是趁早关门了吧!吵死人了!”
屋里老鸨的声音战战兢兢:“小王爷恕罪,恕罪啊……”
“谁!谁敢扫本王的兴致,报上大名来啊!”吼声更大了些。
展昭面色冷沉:“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展昭。不知静王府小王爷为何要将这名女子从楼上推下去?”
“开封府管得可真够宽啊!”那小王爷明显脸上有了几分醉意,歪着头看向展昭,“这里是青楼,我花钱玩女人,那女人不从,我就惩罚了她,有何问题?轮得到你们开封府管吗?!”
“你若要罚,大可以不给她钱,她不愿陪你,你可以叫其他人来陪你。”展昭皱眉道。
“我就是要睡她,你管得着吗!”小王爷将酒杯砸在展昭的脚边,一脸嚣张,“四品带刀护卫很大吗?我告诉你,除了圣上,我爹,和我娘以外,连我哥都管不了我!你算老几啊,你姓展,不姓赵!”
“那不知道姓庞的能不能管你?”庞昱听完小王爷发酒疯,从门外走进来,面无表情道,“赵秋堂,你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