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闻言,也不去追他,站在原地对楚怜玉眨眨眼,轻笑道,“还想看吗?”他一边问,一边把手放在衣襟上,做出要往下脱的样子。他指尖微动,挑起一点衣襟,看着楚怜玉往后缩的身影,不由地笑出声。
“烦死了,谁要看了!不看不看不堪。”楚怜玉一叠声地喊。刚刚痛哭过的嗓子还有点哑,声带撕扯着,说话都嘶哑无力。
秦歌的手顿住,看着楚怜玉抱住树的身影,眼中有怜意涌上。
“不逗你了。”他走过去,不顾楚怜玉的挣扎,拉起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我带你去休息。”
“谁要跟你休息。”楚怜玉瘪着嘴,小声地嘟囔。
“我又没说要跟你睡,你紧张什么。”秦歌状若随意地回答,偏偏又把睡字咬的特别重。
楚怜玉一听,马上就又想炸毛。
睡觉什么的,真的太能让人联想到其他不好的事情了。
“你闭嘴。”他头上冒烟,窘迫地吼秦歌。
秦歌扫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清冷的面容上,却分明都是笑意。
两人一个牵,一个跟,在楚怜玉别别扭扭的抱怨中,远去了。
密室内,腥风阵阵,令人作呕。
白朗捂住口鼻,难耐地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人影。
这厢,白月举剑刺向陆离,被黑鹰一剑格开,那边,陆离砍向白月的刀,也冷不丁的被黑鹰一下挑开,这场架只把空气弄得越发的难闻,倒也没有什么明朗的结果。三人你来我往,眨眼数百招,竟毫无进展。
白朗站姿都换了几个,实在是等的不耐了,忍不住冲那三人喊道,“喂,你们好歹考虑一下看客们的感受吧?”
白月手上一顿,陆离的刀就砍了过来,眼看着要砍到颈上,却被黑鹰挡了过去。
白月瞟了黑鹰一眼,趁机向刺向陆离握刀的手。但是在距离陆离毫厘之间时,再次被黑鹰挡了去。
“这还打什么打,别打了。”白朗无趣地又喊了一嗓子。
白月闻言,立时收招,一副认同他哥观点的样子。
陆离见他如此,连忙退回去,把仍在恍惚迷离的木清川揽在怀中。木清川像是没有认出他,乖巧地靠在他怀中。只是面上时而狠厉,时而迷茫,不时地变脸。
“白月,你想怎么做?”白朗率先问他弟弟,豪气地拍拍胸脯,示意白月无论选择什么做法他都支持到底。
白月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抽剑指向木清川,“杀他。”
“这可不行。”白朗一口否决。
陆离闻言,收回紧绷的神经,安抚地拍了拍怀中的木清川。
墨鹰站在陆离身边,看着他疤痕纵横的脸颊,沉声道,“阿树,我以为你死了。”
陆离顿了顿,偏过头去,不去看墨鹰。
白朗双眼冒光,对白月比了个口型,“快看戏。”
白月仿若未见,视他如空气般,眼皮都没抬一下。
白朗没趣地摇摇头,悄悄往前挪了挪,站在墨鹰和陆离的前方,不错珠地看两人接下来聊什么。
“阿树。”
许久不见陆离回答,墨鹰终是沉不住气,再次呼唤。
儿时一起玩闹的情景历历在目,他还记得当初他与阿树如何学着古人,在桃园中结拜成兄弟。
后来两人分散,他因缘际会,去了玉泽宫,阿树却不知所踪。
他以为阿树早已死去,直到见到了子母刀陆离。然后短暂的相遇之后,又是分开,再次见面,当年的挚友已经面目全非,窝在这样的地方,只为了守护那样一个凶残伪善之人。
这是为了什么?
墨鹰看着陆离把木清川护在怀中的身影,有些懂,却不愿意懂。
有些感情太过沉重,他只想守护该守护之人,不愿多想,去深思这其中的代表的意义。
守护,是现在他与阿树唯一的共同点了。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粗枝大叶,永远沉不住气的孩子,而阿树,也不是那个细心善良的朋友。
事实如此,无可奈何。
“阿树,木清川杀了那么多人,你还要护着他吗?”墨鹰忍不住问道。
陆离侧过脸,没有吭声,但是滴水不漏地把木清川护在怀中的模样,已经代表了他的答案。
“你这位故友说得对。”白朗等了半天,不见两人说到重点,还是忍不住c-h-a了一嘴,“就算木清川以往有恩与你,你也不必如此。他毕竟是杀人犯,不,是杀人狂。”白朗摸摸鼻子,这里的血腥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你知道他杀了多少县民吗?”白朗诚恳地问。他等了等,见陆离还是不见动静,就指着了因继续道,“加上他们家父辈泄洪杀人,死在木家手中的无辜县民,数以千计。”白朗挑眉,对陆离道,“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数量吗?在边境,这样的死亡数量,无异于屠城。”
边境环境险恶,生活不易,一个城只有几千人也不足为奇。
木府这样一个小小的 ,只为皇宫进献鲜花的小户人家,就能杀掉这么多人,而不被人发现,不得不说,也是令人称奇了。
但他们用心之险恶,手段之残忍,也着实是让人瞠目结舌。
“这样的人,死有余辜。”白朗眼神渐冷。
陆离肩膀剧烈颤抖,喉中痛苦地呜咽一声。抱着木清川的胳膊,紧了松,松了紧,挣扎不已。
“阿树。”墨鹰轻声唤了一声。
陆离抬头,眼中蓄满了泪水。明亮的眸子,一如往昔的干净澄澈。
墨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