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一说用火烧,也真是吓坏了城中百姓。可那些军士却不肯投降,于是这弄了些猛火油的弹药来就对着城门开始炸,炸得城门火光熊熊——这边一炸开城门,那船上将士就纷纷冲下去,见了拿着长刀的日本军士就打,直打得那城中守将不得不出城投降。
这打了一个地盘,那就好办得多了,一连串的捷报频传,只听外面欢迎声阵阵,又是闹又是唱的,可把船上的乾隆跟永琪折腾得每日以泪洗面了。
说来这也不怪日本百姓这般快活。这日本当朝,百姓生活十分艰苦不说,就算是他们二人争吵,遇到个武士瞧着那争吵的人不爽,也不问谁对谁错就给一人一把刀,各自往对方肚子上捅,捅死了才叫完的,捅不死的话,那武士就直接手起刀落,砍了头去,还觉得这玩意儿十分好玩儿——这边是各打五十大板,人家叫不偏不倚,却是不打算审理案件什么的,反而是这样十分有趣儿了。
就这样的日子,莫说是日本的老百姓,就算是那商纣、夏桀时期,也是少见的,何况这都什么年代了,偏偏只有武士,还得是上等的武士才有这般荣耀,低等点儿的也要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平民百姓竟然是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的。
因而永璂他们一进来,就宣布废了那武士的特权,改了官府的门面,派个随随便便的士兵便把那争执一事解决得漂亮,可不就得了人心么——倒是日本的这些百姓误会了,所谓随随便便的士兵,哪个不是正经儿八百的八旗子弟?哪儿能连道理都不会讲呢。
所以这大清的军队,倒是有点儿所向无敌的感觉了。而传过去的思想也过于开放了些,但凡不想要随随便便就被武士杀的,怎么就不能自己给自己做主了?凭什么只有那公卿大名之类能有姓氏?
这从来都是星火燎原——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便是如此了。只是日本与中土十分不同,他们自打有了那个天皇开始,即便是没权利的,也是一家一户传下来,从未换过人,即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臣将军之类,也从来没想过取而代之,这倒是十分有趣的现象了。所以当永璂以大清帝王之姿出现在了日本国土之上,他这天朝上国的皇帝,可比那没个实权的所谓“天皇”,有得人崇拜。
更何况,便是传说,也是各自都有的,就看谁编得有趣儿罢了。
这场仗一连打了能有半个月,却是挑的地方,只把那天皇抓住便是了,而留下的,则是让这地方动荡不安的种子。
何况,今日一战,暂且退兵,却不是不再攻打了。
“抓了这玩意儿,如何处置?”永璂看着那所谓的天皇,只觉得脑门儿上青筋直蹦,“长得忒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