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面前老先生口中知道了这么多信息,兰泙心中已大约有了计较,况且时间耽误不得,他不想途中再出什么差错,耽误了兰澧的计划。兰泙从不是莽撞之人,从前世起就是这样,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除此之外,兰泙心中还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很可能在此番由芳华城赶往郢都的路上已有曦国的人在暗中等着自己。有什么方法会比直接杀掉衡国的使者更能干脆地阻止三国结盟呢?说不定丰邪早已料到己方面对入芜骤然遭拒时可能作出的反应,正张好了口袋,等着自己钻进去。毕竟比起三千人来,只对付三两人,得手的成功率要高得太多。甚至是,数日前在冶江边,被守卫将军强行阻止进入芜国边境的五千禁卫,也属于丰邪和邱简伯计划中的一环。
兰泙毫不怀疑这一点,作为一名优秀的杀手,他也曾施展手段将目标的保镖随扈人数一步步砍掉,最终毫不费力地解决了对方。
这也是为什么兰泙觉得一个人上路会方便一些的最大原因。
周镜襄却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对兰泙的自作主张大不以为然,又生怕他无法说服邱敞原反累了大局,因而坚决不肯让步。
“周左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相信我,事情未必会变得那么糟糕。”不愿再继续争执下去,兰泙敛了神色,端正地对着面前的老者认真说道。
为那乌亮眼眸中的神采所摄,周镜襄微微一怔,须发皆张的激动情绪居然一滞,心里却不自觉地信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