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好笑地看了看高高挂在头顶上的太阳,兰澧唇角一勾,轻喝一声,也驱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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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上下来的时候,兰泙的姿势显然有些不自然。
“泙儿,你怎么了?”兰澧拉住他,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前世虽然骑过马,但是从没像今天这样连着骑如此长的时间,而且兰泙的骑术一般,估计大腿内侧被磨破了。
“客官,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兰澧正要说话,就被闻声迎上来的小二出声打断了。
“住店。”兰泙将缰绳扔给他:“两间上房。”
“好嘞!住店,两间上房!”拖长了音,小二麻利地转身张罗去了。
见兰泙已经转身进店,兰澧便也跟了上去。
梵城是距离笃城最近的一个人口过万的大城,虽然相较于国都而言嫌小了些,但是就繁华程度而言,却与笃城不相伯仲。
吃过晚饭,时间已经不早了,二人便各自回房休息。兰泙让小二送了热水进来,准备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把一身灰尘去了。他前世就是个喜欢干净的人,如果条件不允许也就罢了,如果可以让自己舒服一些,他也不会偷懒。
“嘶……”大腿内侧果然被磨破了,沾了水疼得厉害,兰泙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叹了口气,兰泙迅速将自己洗干净,便从浴桶中起身,将身体擦干,胡乱裹了件外衣,便打算叫小二把水抬出去。
还没走到房门,便听到笃笃的敲门声,接着兰澧醇和的嗓音响起:“泙儿,你睡了么?”
☆、山巍峨兮
“澧?”开了门,兰泙将他让进来,随口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么?”
瞧了瞧头发还在滴水的兰泙,又看了看里屋,兰澧微微一笑,先是转身叫小二把残水抬出去,随后自去木架上取了干的帕子,将兰泙推到榻边坐下,细细给他擦长长的头发。
“头发要擦干了睡才好,否则时间久了,容易头痛。”
擦完头发,兰澧又取过木梳,慢慢将他的头发梳理整齐。
将梳子放好,兰澧回过头来才发现兰泙的脸色有些怪异。
“泙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兰泙垂下眼睛,摇了摇头。顿了顿又抬起头来,神情已然恢复如初:“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说到这里眉头又皱了起来:“难道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么?”
两人俱是艺高人胆大,加上易了容,虽然离着笃城不远,却也大大方方地住店,不过,如果遇到黑店之类的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兰泙没有在y-in沟里翻船的打算。
“呵呵……”兰澧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就要去解他的衣襟:“今天骑马磨伤了腿罢?我来瞧瞧。”
兰泙一怔,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腕子,脸上不由浮起一抹淡淡的潮红:“没,没事的。”
看了看被攥得紧紧的手腕,兰澧便也没有勉强,微笑道:“既然如此,你便自己上药罢。”这么说着,没有被抓住的左手从袖中取出一个淡绿色的盒子,轻声道:“这是我方才出去在药馆买的,明日还要骑马,记得上药。”
“唔。”胡乱应了一声,兰泙慢慢松开手,接过那个小盒子的一瞬,余光瞄到兰澧的腕上已被自己攥出一圈淤红,不由心下暗悔,却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兰澧却似乎浑不在意,柔声道:“那你好好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刚要拉开房门,兰澧又停下转过头道:“明日我会早起过来给你定一下妆,净面是不妨事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兰泙正捏着盒子发呆,听了这话,方才回过神来,朝他点了点头。
兰澧这才微微一笑,转身回房。
夜慢慢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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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游山玩水,朝着东北方向而行,遇城进店,逢村借宿,有时兴起在景色秀丽处盘桓误了投宿的时间,便在野外露宿,行程不快不慢。兰泙本来只是没有目的的四处逛逛而已,兰澧也似乎完全忘记自己便是兰衡君,忘了曾受的屈辱,身负的仇恨,甚至忘了此行的目的地是襄国,一路与兰泙谈笑晏晏,看起来十分自在。
兰澧对兰泙的前世颇感兴趣,知晓了他前世的境况之后,又谈及他之前所处的世界,听得津津有味。当听到国家一统,人民安居乐业,不由双目湛然,豪气顿生。
两人此时并辔驱马,一同登上衡国东北部有名的隐龙山,说是山,其实只是一座地势较高的丘陵而已。只是衡国东部大部地势缓和,丘陵虽多,唯有隐龙山最为高峻。因为地势特殊,山顶时常烟雾缭绕,世人盛传曾在此山中见过上古神龙,因而得名。
这日风和日丽,两人上到山顶,竟是难得的好视野,没有云雾遮挡,四周景色尽收眼底。虽然已是初秋时节,但是衡国地处南方,这时仍然树木葱翠,远远近近皆是层次深浅不一的绿色。再远望还能看到如同格子般的田地,蜿蜒而过的溪河,环绕于四周的其他低矮丘陵。山风拂面,衣袂翩然,让人心旷神怡。
孔子曾说,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那自己这算是登隐龙山而小衡么?哈哈……
“泙儿,看,那便是襄国了!”兰澧伸手一指,兰泙循势望去,那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