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小姐?”白衣剑卿疑为做梦,温小玉怎么会在这里?额头冰冰凉,他用手一摸,拿下一块沾了冰水的绣帕,身下软软的,铺上了干草,身上还盖着一件红披风,这一切又告诉他不是在做梦。
“叫我小玉,什么小玉小姐,难听死了……啊,剑卿大哥,你别动,你还在发烧呢。”温小玉赶紧把想要坐起来的白衣剑卿又按下去,将绣帕重新搁在他额头上。“剑卿大哥,你昏迷了快一天了,来,吃点东西。”
其实白衣剑卿已经昏迷了近两天,只是温小玉不知道她来之前他昏迷了多久,只按她自己的时间算而已。
白衣剑卿病饿之下全身无力,此时也不能计较什么,见温小玉把火堆边已经烤熟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r_ou_撕成一小条一小条送入他口中,他也不客套地吃了。吃完巴掌大的一块r_ou_,白衣剑卿恢复了几分力气,见温小玉脸上被烟熏得一块黑一块白,他不由露出几分笑意。
他本是天生一张笑脸,即便在病中,也不改其颜,可是不知为何,温小玉只看了一眼,偏就知道他在真笑,不由好奇道:“剑卿大哥,你笑什么?”
白衣剑卿料不到她竟能看出他在笑,随口道:“看到一只小花猫很可爱,所以才笑。”
温小玉年纪虽小,其实聪明之极,白衣剑卿这么一说,她立时会意过来,啊地一声尖叫,捂着脸冲到泉水边,掬水洗面,确认洗干净了才跑回白衣剑卿身边,娇嗔道:“剑卿大哥你坏死了,偷偷取笑人家。”
白衣剑卿看她脸上一片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水冻的,这般天真无邪的小女儿情态,着实可爱得紧,这下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觉着这几日郁结的心胸一下子开朗起来,笑到一半,忽觉不对,问道:“你怎么叫我剑卿大哥?”
莫名其妙地就降了辈份,白衣剑卿心中隐隐生出不太妙的感觉。
温大小姐的脸更红了,心里羞得紧,头却一昂,道:“本小姐高兴。”
白衣剑卿是什么人,从温小玉似羞还喜的眼神里,已经看出她的心意,他心里一惊,连忙岔开话题,道:“是了,你怎么会到燕山来?”
他这一问,正问到温小玉气恼处,撇着嘴巴道:“剑卿大哥你太坏了,离开马场也不说一声,还扔下火影不管,火影都好几天不吃草料,害我到处找你。”
火影不吃草料?白衣剑卿几乎又要失笑,那马儿j-i,ng得跟鬼一般,哪里会亏待了自己。想了想,他终究没有笑出来,这位大小姐怕是真对他动了心,这可不太妙。
他不说话,山洞里一时安静下来,温小玉垂着脸,继续用手撕了r_ou_喂给他吃。白衣剑卿这时却觉得此举不合适,不顾温小玉的反对,挣扎坐起身,自己取了r_ou_块,大口大口的咬着吃。
温小玉本来就有些羞赧,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腿上好一会儿,待脸上红潮退去,才又抬眼望着他的左手好奇问道:“剑卿大哥,你的左手是谁伤的?”
白衣剑卿身体一僵,片刻后他却对温小玉笑了笑,道:“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下来,把手腕摔断了。”
这话假得太过明显,可是温小玉却被白衣剑卿的笑容给迷住,一时间忘了去分辨。
白衣剑卿被看得不自在,轻咳一声,问道:“小玉,这次大叔我要好好谢谢你,等天亮,我们就回燕州城。”他特意咬重大叔两个字。
温小玉这回可听出来了,小嘴一嘟,撇过头道:“不行,剑卿大哥你太重了,我可背不动你。”她也特意咬重大哥两个字。
“你的黑水仙呢?”白衣剑卿苦笑,拿她没奈何,只得暗忖回了燕州后尽量避开她就是。小姑娘情窦初开,最是贪新鲜,等过段日子她自会忘了他。
“山路不好走,我入山时让它待在山外头了。”其实温小玉没说实话,燕山道再不好走,也不至于不能行马,黑水仙这会儿就在外头待着,她说不在,自然是想在这山洞里跟白衣剑卿多相处些时候。否则一回燕州,她又不知要上哪里去找人了。
白衣剑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让他站起来就不错了,步行下山那是做梦。可是如果在山洞里养伤,缺药少食,恢复的速度要慢上许多,而且,荒山野岭,孤男寡女,传出去要落人口实,他是不在乎,可是不能不替温小玉在乎。还是要想个法子才是,思索中,白衣剑卿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重,渐渐地又睡去了。
温小玉见他睡了,猫手猫脚地跑出山洞,摸着黑把黑水仙的缰绳解开,拍拍马脖子对着马耳低语:“黑水仙,黑水仙,到前面山弯弯处等我。”
黑马打了个鼻喷,也不知是不是听懂,反正它在温小玉的连推带打之下,慢吞吞地走开了,当然,它没有走到温小玉的指定地点,动物对天气有种特殊的敏感,它绕到了一块巨大山石的背后,约莫半个多时辰之后,一片片飞雪在寒风中飘落。
这一情景,已经跑回山洞里的温小玉自然不知道,她正缩在白衣剑卿的身边,甜甜蜜蜜地睡着了。
第二天,白衣剑卿醒过来,没有看到温小玉。走了?他刚要松一口气,却发现身上仍盖着那件大红披风,额头上的绣帕却取下来了,身上已经不觉得冷,他知道是烧退了。从干草堆上爬起来,稍微活动一下筋骨,觉着力气又回到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