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定为明天上午,主要还是看小漠这两天的恢复情况,如果ct复查颅内已经不再出血,可以不用手术治疗,采用保守疗法,等身体好转再把颅内淤血清除,以免压迫到脑神经引发后遗症。如果脑内出血依然继续的话只能启用下一步手术方案,引流出颅内的血,缓解颅内高压症状。”
“手术成功率多高?”努力稳了稳心神,沈兮问道。
“医院已经邀请了国内顶级脑科医生过来亲自给小漠动手术,不会有事的。”
夏泽柔声安慰道,对于手术的成功率心里也没底,出血点靠近脑干部位,脑干是人体生命中枢,稍有不慎便是回天乏力的。
林见欣这时拿了手机过来,递给沈兮,“找你的!”
沈兮接起了电话,却是二伯母陶水莲的电话,心下虽疑惑陶水莲怎么知道林见欣的电话,却还是有礼地打招呼。
“小兮,能不能约你见个面?”陶水莲在电话里道,大概是哭了不久,声音有些沙哑。
“好,在市医院,二楼icu重症监护病房外,我在这边等你。”
隐约猜出陶水莲约她见面的目的,沈兮声音微微冷了下来,沉声应着。
“……好!”
陶水莲半个小时左右便赶了过来,沈兮和夏泽正并排站在走廊尽头的阳台处,大概是背光的原因,一高一低的两道背影散发出淡淡的冷意和疏离,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小兮!”陶水莲在沈兮身后轻声唤道。
沈兮和夏泽缓缓回过头来,夏泽朝陶水莲淡淡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沈兮朝陶水莲唤了声“二伯母!”
然后才淡淡开口,“伯母,您今天约我有什么事吗?”
陶水莲一双眼哭得红肿,看沈兮问得直白,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想着还被关在拘留所的女儿,咬了咬牙,“扑通”一声突然在沈兮面前跪了下来,
“小兮,伯母知道今天没脸求你什么,但是都是当母亲的人,你应该能明白伯母心里的苦楚。你能不能看在和何星姐妹一场的份上,饶了小星这次,只要你肯放了她,你要伯母做牛做马伯母都愿意。”
昨天何星被带走时她跟着过去了解了一下,那边的人却是明说了,依何星犯下的事,怎么说至少也得判个三年有期徒刑,严重的话甚至可能被以故意杀人罪起诉,判终身监禁,除非小漠能够安全醒来,且沈兮这边愿意接受私下调解。
因昨天沈兮和夏泽在那边撂下了狠话,何老爷子也给何家上下下了死令,谁也不许动用关系救何星。她一个深居简出的女人,也没什么关系,何家指望不上,只能盼着沈兮能够看在昔日情分上绕过何星。
虽明知希望甚小,但何星毕竟是她的心头rou,不忍心看着她受苦,只好厚着脸皮来求人。
沈兮没料到陶水莲会突然给她跪下,一时间愣了愣,看着一脸憔悴的陶水莲,只觉心酸莫名,何星犯下的事,却要她的母亲亲子替她挨打,甚至不惜放下尊严跪着为她求情。
能有这样的母亲是她的福气,却也是她的祸患,若不是她这般宠得无法无天,又怎么会养成何星刁蛮任xi-ng不知天高地厚的xi-ng子。
都是当母亲的人,她自然是理解那份甘愿为儿女付出一切的心思,只是她饶了何星,谁又来饶了她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为卜的儿子。她便是被送进牢里也不过吃吃牢饭就算过了,小漠却是真真切切地疼在rou里,大人都受不了这样的疼,更何况那么小的孩子。
咬了咬唇,沈兮弯腰想要将陶水莲拉起,“伯母,您先起来。”
陶水莲却是不依,只是哭着道,“小兮,你今天不答应伯母伯母就不起来。”
“何夫人,您又何必为难沈兮。再善良的人也是有底限的,你就是今天把她保出来了,指不定哪天还会闹出更大的事出来。现在进去还能给她长个教训,以后再出这样的事,你就是把双膝跪烂也救不了她。”
夏泽在一边淡淡道,一边过来想要把陶水莲扶起。
陶水莲却是不依不饶地避开夏泽的手,哭得越发的凄厉,“只要你们这次放了何星,我保证把她教好,不让她再出来闹事,我求你们,你们给她一个机会好不好?她还这么年轻,进了监狱这辈子会被彻底毁了的,小兮,你就看在昔日的姐妹情分上饶了她行不行?”
沈兮咬了咬唇,突然用力一把拉起她,拉着她来到重症监护室前,手指着里面口鼻c-ha满管子的小漠,颤声道,“她有多年轻,有我儿子年轻吗?您让我看在昔日姐妹情分上饶了她,那她为何不看在昔日情分饶了我儿子?与我儿子受的苦相比,她吃那几年牢饭很委屈吗?她就这么毁了我儿子我毁了她很过分吗?您求我饶了她,好啊,可是,我也求求你,你把我活蹦乱跳的儿子还给我,可以吗?”
话到最后,声音已不受控制地哽咽开来。
夏泽见状,上前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望向陶水莲,“何夫人,您也看到了,您女儿究竟对我儿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您还执意为她求情吗?”
陶水莲往里面望了眼,看着一身管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小人儿,紧捂着唇呜咽着不敢开口,本就红肿的双眼蓄满泪水,只能一个劲的说“对不起”,泣不成声。
作者有话要说:对医学方面的东西不是很了解,百度也百度不出多少有用的东西来,涉及医学常识有误的地方欢迎大家指证哈,现在不大了解只能这么yy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