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从压制中解放的软剑锐刃,重获自由,此时如毒蛇一般游走,稍有不慎便被那剑缠上身。
这里许多人身上伤痕累累几十道,无一不是被这软剑刺伤的。
“啊!”其中一人忽然一声惨叫。
身边同伙扭头一看,不由得急促屏息,吓得不轻!
那软剑在手臂里翻搅得皮开rou绽,光是看着已经让人腿软直冒冷汗。
而那执剑少年却是面不改色,剑法依旧咄咄逼人。
恰好此时,有一人从阿魄手下脱身,回头一同应对,才把邱灵赋的剑逼开了。
可那人的手已经血rou模糊,看者惊心!
“走!走!”
听了这声下令其余之人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的赦免,赶紧想办法抽身逃离此处。
邱灵赋提起剑,正要运势去追,身后却被人拉住了。
不用想便知道是谁,软剑朝后劈去,那人却轻松避开。
几乎没看到阿魄的手如何伸到自己身前,身子便又一酸,浑身的力劲像是被抽了去······该死!阿魄对自己用这招倒是不厌其烦。
“只有没用的人才喜欢用这招。”邱灵赋气愤,自己这十七年来做什么事来一向心平气和,只有别人愤怒却无能为力是自己的乐趣。
在遇到阿魄之后,所有钻牛角尖的y-in暗怒火都浮出了表面,每次的愤怒都如此狼狈。
这个状况仿佛千次万次告诉了自己,在阿魄面前,愤怒而无能为力的、被奚落嘲笑的,永远是自己。
阿魄可不管他想什么气什么,他把邱灵赋抱进了车里,好好地放在了软垫上,又趁机多看了他几眼,才不紧不慢对他道:“要是你追上了他,是把他杀了还是留来问话?”
此时阿魄还未解xu`e,邱灵赋也只能瞪着他:“先留来问话,然后再杀了。”
阿魄看着他那双眼睛,倏然笑道:“这不是打cao惊蛇么?”
普通人听了这话,定会疑惑这在明处的明明是自己这伙人,哪来的打cao惊蛇。
可邱灵赋听了却沉默了。
“许碧川告诉了你那人是谁,对么?”阿魄看邱灵赋冷静了下来,便解开了他的xu`e位。
孔雀滨,段惊蛰。
花朝会之时,江湖门派齐聚一堂,以佛门紫霄为首的上百门派,各派三四人,于花朝会共赏花雨叶百花斗艳,再顺便借以走访门派事宜,也为门派新秀提供了结识的契机。
这些人是江湖的未来,在湘水宫之事以前,当今江湖风平浪静。所以江湖上未有武林盟未有武林大会,便只有一个不成体系的花朝会。
孔雀滨掌门段惊澜身体一向不佳,便留在门内处理门中杂事,便只派了其弟段惊蛰来访花雨叶。
那日阿魄被邱灵赋设计困于洞窟,却果真逼出了这暗中动作之人。
一点火光从手中长绳蔓延至那绳的另一端,火光乍亮,所见之人,便是那段惊蛰。
段仲思年轻时,孔雀滨曾经也有过一段辉煌的江湖历史。那时门内豪杰行侠仗义,甚至连朝廷也对此派嘉奖肯定,诸多江湖人慕名而来。
段仲思死后,门派行为却趋近低调,新掌门身体病弱更是让人暗里惋惜。
但怎么说也是名门大派,没想到暗中竟然鬼鬼祟祟,不知在暗算着什么不得人知的y-in谋。
“饭酒老儿有这样多的机会,可编造一段孔雀滨的故事,让江湖人把目光放在这孔雀滨上。可饭酒老儿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这难道不也是为了不打cao惊蛇,不让孔雀滨明里防备么?”阿魄出了马车,把那车子驾到了正道上,“这样你便可再耍些你的花招。”
一声破风声逼近,阿魄偏过头,软剑刺破帘从耳侧堪堪掠过。阿魄也不恼,只腾出一只手伸到帘子后盲抓一番,准确地钳住了纳执剑的手。
可正要把人往外拉扯时,手上却一痛。收回来一看,上边多了一排发紫的牙印。
邱灵赋刚把那只作祟的手逼走,正厌恶地呸着口水,却听到外边一声暧昧的怪响。
他立刻反应过来,那是故意做出的亲吻声。即使看不到也能猜出,那阿魄一定是毫无廉耻,在那牙印上亲了一下。
“这招倒是厉害。”阿魄的声音传来,调子并不刻意,可邱灵赋在漆黑的马车上却听得脸上有点燥。
这点莫名的燥却让邱灵赋心中更合恼火,眼睛低沉望着那帘子破洞的方向,却又不敢真的出去对付那人。
“但你这剑法可不行。那伙人是冲着你来的,今后也是。”阿魄若有所指。
“今后人多我就跑,打不过我也跑。”邱灵赋也不是没想好对策。
“要真打起来,你会想着跑?像方才那样,想起的时候,却已经逃不出了。”阿魄对他了如指掌,说着又沉下声音,认真道,“你那剑法还算不错,要练起来倒也能快些长进,到时候没我在,你至少能够杀出来。”
这声音夹杂在滚滚马车声中,说着沉沉的,一字一词却是听得清楚。邱灵赋心思敏锐,早听出了是什么意思。
“你当你有多厉害,还想来教我?”邱灵赋话音里清清澈澈,但语义上却拐着脑筋,怎么气人怎么说,“你要想教我,我还得收个拜师费。”
“拜师费这东西,不是我来收么?”阿魄好笑。
“辛苦的是我,受委屈的是我,忍辱负重的是我,自然是我来收。”邱灵赋无赖道,“我可没听过还得花钱买委屈的。”
“你可想清楚,我们现在连孔雀滨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