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特西跑到监狱大门口,叫醒了监狱的保安,说厕所水管溅了他一身水,要回家去换衣服,大约是因为那保安也睡得迷迷糊糊的,没看清对面的是谁就嗯嗯嗯给放人了。
贝特西表示他自己都被这顺利程度给吓到了。
因为有信号干扰器的原因,监控在我们“行’凶”的时候停止了运作,如果排除那监管大哥醒来的可能,我想监狱这边,很可能明天早上才会发现这档子事儿。
贝特西很快拦下了一辆极速列车,将我们载到了阿伦塞皇宫。
因为这十年,我的经历与贝特西几乎是共享的,所以他很快按照我以前的经验,溜到皇宫后门,进了皇宫的后花园。
回到我与丹尼斯住处的时候,我不禁庆幸丹尼斯没有锁门的习惯。
看着屋内熟悉的陈设,我的内心忽然升起了一股惆怅之感,不过此时c—ao控身体的是贝特西,他走到丹尼斯的床前,我看见了丹尼斯皱着眉,似是不安地睡着。
他脱下了我手腕上属于丹尼斯的光脑,我看见了我的手腕,因常年佩戴光脑,所以光脑的形状印在我的手腕上,与我的肤□□差明显。
他从丹尼斯手上轻轻地取下了我的光脑,按了两下,我便看见我的信用点,余额少了一万。
“如你所愿,买装置花的钱转给那个监管了,加上他的医药费。”贝特西用我的嗓子对我说话。
“这个光脑,以后还能用吗?”我问他。
“……以后你不会用这个光脑了。”他轻声告诉我,说完看向丹尼斯,那小子睡得很死,没有丝毫被吵醒的迹象。
“那把里面所有的余额都转给丹尼斯吧。”我说。
“……你转了也是没有用的。”他说了一句,便转过身,开始翻起以往的箱子来,没有理会我的“为什么”。
他很快翻出了我的那个日记本,大概谁都不会想到,还有一块芯片在这里面吧。
然而这里面不止夹了原来那块“2627”的芯片,还夹了另外一块,那大概就是那块云里将军的记忆芯片了。
他将它们收入囊中。
“这就行了?”我问。
“还有。”他说着,将箱子内的日记本一本一本移了出来,在最底部看到了一部款式比较陈旧的光脑。
“这是你原本的光脑,上面绑定了你的联邦户籍……
“联邦公民柯尧,将你的记忆芯片用这台光脑驱动,你会看到曾经的一切。”
那一刻,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将我身体的主权退还给了我,我左手拿着两块芯片,右手拿着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那样陌生的光脑,心中有些挣扎。
他并没有催促我,而是静静地,一句话也没有说,仿佛是在等着我自己做决定。
而如今的我,还有什么退路可走呢?
我将那块所谓是我的记忆芯片c-ha’入光脑中,因为这是联邦光脑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出现障碍代码,光脑很快读取数据,并且为芯片授权。
而后,我像平日里玩全息游戏那样,将授权之后的芯片连接专门的感官仪器(也就是玩全息网游必备的那么一套装置,装在了我和丹尼斯的这个小窝里,可贵了),而后,将感官仪器又按平时的玩游戏的程序装在自己的身上,最终按下了开关。
一幕幕的场景从我眼前划过,那种记忆回溯的感觉很奇妙,我感觉自己一瞬间经历了几十年的事,又感觉几十年的事不过只是一瞬间。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刚好过去一分钟,而我却恍如隔世。
我没有过多的犹豫,之前一切畏惧的心理现在看来竟是那么可笑,我心中有些悲哀,看来那个安定生活十年的柯尧已经离我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常年生活动荡的,更加成熟的柯尧。
“完了?”脑内的阿雷敏问我,没错,他的名字是阿雷敏,贝特西只是他给自己起的一个外号。
“完了。”我说,不光记忆传输完了,我在这里十年的生活,也都完了。
我走出了我与丹尼斯一起生活数年的房间,并且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回来,我只带走了四样东西——我的记忆芯片、云里将军的记忆芯片、连接着我联邦户籍的光脑……和伊莱给我的,蓝空的c—ao纵芯片。
以最快的速度向下一个任务地走去,我现在才明白,所谓的辨识能力低下,也仅仅只是被删除记忆之后,不痛不痒的后遗症而已。
来到了博物馆外,在保安室里面值班的人已经睡着了,我车轻熟路地拿走了博物馆的钥匙,也真是巧,在博物馆当保安的经历,刚好帮了我。
这次不用我脑内那家伙的指引,我打开了信号干扰器,一切防盗装置在这玩意儿面前都是枉然,我顺利偷走了任务要求我带回的东西。
“挺麻利嘛。”阿雷敏在我脑中调侃。
“呵,那是当然,不过你最好少说两句,别影响我。”我说。
“切,还是几分钟之前的柯尧可爱一点。”
“……他已经死了。”我告诉他。
跟随以前伊莱带着我的回忆,我来到了机甲停放室外,大门竖在我的面前,这里的大门类似于基因加指纹解锁,伊莱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去,但我不行。
我打算驾驶蓝空离开首都星,所以我得进去。
“嘿,别忘了我在联邦黑网上买的指纹解锁仪器。”阿雷敏提示我。
闻言,我便将东西拿了出来,按照自己的经验将它装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