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一时间有一种再见老友的错觉——也许不是错觉。
她抬起头来,微笑地凝视着他:“你来了啊,年轻真好,可以肆无忌惮地爱一个人。”
“我不是帕斯奇。”阿澈强调。
“那只是个名字,不需要那么在意。”萨安起身为他倒上茶水,请他坐下,“我和他们一生都在为改变联盟局势奔忙,熟悉的面孔一个个远去时,人就很容易看开。”
“说的很对。”阿澈和她打了一句官腔,“但你应该不是让我来听演讲的。”
“总在谢传灯那里当实验品,并不能体现你的价值。”萨安那轻浅的微笑着,仿佛从壁画里走出的天使,“联盟需要你。”
“我从不能传灯太远,军方有楼夙一个声音就够了。”阿澈不以为然。
“谁说要从军,你完全可以从政。”萨安悠悠道,“昆莱大学的精神力强者为星际开启新的世界,他们将成为新新崛起的势力,你完全可以代表他们,补上联盟最近的权力真空,为昆莱学派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各在势力反判之后,议会几本成了一个摆设,目前的联盟是依靠她的威望在运转,但这是不能长久的,必须要有新的势力填充进去,让政府高效地运转起来。
“你想让昆莱去填这个坑,”阿澈不轻易上勾,“完全把昆莱绑在战车上,这事我要和阿灯商量才可以。”
“这是自然,不过传灯都听你的不么?”萨安看似漫不经心地道,“恋人嘛,该撒娇时就撒娇,该示弱时就示弱,枕头风吹吹,没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
“你不要说的好像很有经验,”阿澈冷淡地道,“莉莉安是你领养的,你都没结过婚。”
“所以女人在这方面要强大多了,”萨安微微一笑,“想想看,你进入议会,将会有多少话语权带给昆莱,将更容易将这门学派争取到更多的权益,既有地位,也给他帮助,相互扶持,是多么美好啊?”
阿澈瞬间心动了,但虽然政治是一个非常大的坑,但为了传灯,好像也并不是不可以啊,如果真能做到萨安说的这样,可就太美好了。
萨安信心十足地端起茶水,正想再劝两句,却手指一僵,华美的薄瓷杯瞬间滑落在地毯上。
她神情似乎愣了一下,伸手按住心口。
阿澈微微皱眉,起身扶住她:“你怎么了,医疗舱在哪里?我送你去。”
“纳米……”萨安淡定的面容上浮出焦急之色,似乎想要说出什么。
“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医疗舱,”阿澈扶起她,精神力一放,便找到了旁边室内的医疗舱。
就在他打开房间的一瞬间,萨安的手指垂了下去,她用力抓紧阿澈的衣服,努力地想要说话,不愿放弃一丝的机会。
但不知名的东西阻止了她的一切努力,晕眩与黑暗占据了视线,甚至周围的声音也在离她远去。
不行,现在还不是她死去的时间,还不能死。
她努力地呼吸着,勉强想要维持精神。
可惜依然无用,整个世界似乎一瞬间就脱离了她的身体。
让她明白,生死之间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以抵抗。
……
只是一秒的时间,阿澈就已经来到医疗室内。
低头瞬间便发现萨安的胸口莫名地出现一个伤口,极细极深,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入。
阿澈稳住心神,飞快将她放进医疗舱——心脏受损不会立刻死亡,只要及时放进医疗舱,就会强迫血液循环,然后很快修复心脏组织,从而将人救活。
他并没有慌乱,甚至通知周围的警卫戒严整个法院,通知紧急事态。
医疗舱里的萨安双目紧闭,有细小的气泡从她口鼻间溢出,但阿澈却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力在飞快退去。
这是为什么?
他几乎本能地呼叫了传灯。
传灯让他稳住,他很快就过来。
就在同时,周围的警报响起,诺恩和莉莉安飞快赶来,警备也封锁现场。
萨安的女儿勉强保持着镇定,颤抖着握着诺恩的手,紧盯着那条脑波线,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它动起来。
但没有用,那微弱的脑电波很快化成一条直线,代表着没有什么可以再挽回她的生命。
“怎么会这样?”诺恩一时难以想像,这可是萨安,目前联盟最高的领袖,身体十分健康,怎么可能突然死亡?
“不可能的!”莉莉安不死心地反复看了医疗舱显示的数据,突然尖叫一起:“母亲,是谁给你设定的安乐模式?”
安乐模式,是在人的生命老朽到尽头后,给予平静的死亡,不具备任何治疗效果。
阿澈大惊,眉头紧锁:“不是我,我不会这么做。”
“莉莉安,你冷静一点。”诺恩按住恋人,“阿澈是我们的朋友,他没有理由这么做,阿澈,刚刚发生了什么?”
“萨安大人刚刚突然按住胸口,那里就突然出现伤口,我将她送过来,唯一的操作是打开了舱门。”阿澈分辨道。
“突然间出现伤口?”诺恩一呆,这种情况也太奇怪了,“先封锁消息,戒严整个法院。”
不到五分钟,谢传灯也很快到来。
“能找到女士的灵魂么?”阿澈有些焦急地问。
“不能,她是普通人,生命也走过大半,只是外表年轻而已,精神力非常微弱,”谢传灯指尖一点,透过那残存的意念,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他又打开舱门,指尖触碰到那细小深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