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妃幽幽一叹:“你就莫要说这些来宽慰本宫了。哎,本宫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这丫头的。”
“帝都自来不乏青年俊杰,娘娘何不请皇上举办些活动,到时,让大公主在后头看看,指不定就看上眼了呢。娘娘与皇上好好说说,皇上素来疼爱大公主,对于大公主的婚事亦是十分忧心。想来,皇上会答应的。”
“也只得如此了,本宫试试吧。”
话是这么说,李淑妃却不抱什么希望。她自己的女儿,她自己最清楚,那就是个死心眼儿的,一旦做出决定,任别人怎么说,都不会轻易改变。
却在此时,帝都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李二公子的未婚妻,英国公府小姐周佩佩,在与和荣县主赛马时,眼看着就要获胜,却在此时,胯-下的马儿不知被谁抽了一鞭子,人立而起,周佩佩当即被摔下马,扭断了脖子。
这下子,事情可大条了。
任谁都知道,周佩佩是荣泰长公主满意的儿媳妇,不曾料想,喜事变丧事。还没过门呢,这儿媳妇就没了。
荣泰长公主感觉十分糟心。
真正悲伤的,是英国公府中周佩佩的家人。英国公府这一代只有周佩佩这么一个女儿,素来是如珠似玉的养大的,后来,又许了一个好人家,眼看着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谁知道,竟就这样没了。
英国公夫人哭得跟泪人儿似的,英国公世子拔出剑就要为自己枉死的妹妹讨回公道。
这是在和荣县主的府上,且事发时抽打周佩佩马匹的又是和荣县主身边儿的丫鬟,说不是和荣县主做的,英国公世子都不信。
和荣县主素来与周佩佩不对付。在周佩佩成为荣泰长公主的准儿媳后,这种不对付加剧了。
今日英国公府众人来昀郡王府上做客,和荣县主看着就不大对劲,话语中处处针对周佩佩不说,后来更是以激将法提出了赛马。若是周佩佩不答应,英国公府就会沦为人的笑柄。
英国公世子虽对和荣县主的做法很是不满,但一来这是在和荣县主的老巢,不好直接与和荣县主叫板;二来他对妹妹的骑术很有自信,认为和荣县主讨不到什么便宜,这才坐视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早知道妹妹会命丧于此,拼着得罪昀郡王府,英国公世子也会阻止这件事。
英国公世子提着雪亮的剑对和荣县主步步逼近,和荣县主吓得花容失色:“不,不是我做的,我没想害她!真的,你信我!来人哪,救命啊!”
英国公世子一句话也不想与和荣县主说。
在他看来,面前站着的,就是杀死他妹妹的刽子手,说再多的话,都只会让他感到恶心。
英国公世子已经几乎失去理智,周围人的理智却还在。很快有昀郡王府中的侍卫反应过来,上前拦住了英国公世子。英国公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有天理啦!昀郡王府谋害了我的女儿,现在还要禁锢我的儿子。宗室就可以这样任意欺辱打杀朝臣家眷吗?昀郡王府今日是不是要把我们一家子都解决了,才称心如意呢?谁能料到,这竟是场鸿门宴!我的儿,你死的好冤枉啊!”
英国公夫人素来以优雅端贵著称,但是现在,女儿没了,儿子落入了杀女仇人的手中,她自然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
前不久,众人还参加了周佩佩那场热闹的及笄宴,周佩佩鲜活的表现仿佛犹在眼前。而此刻,周佩佩已经浑身冰冷地躺在了地上,哪怕有再多的荣华富贵,都享不了了。
英国公夫人哭得凄凄惨惨戚戚,旁人同情她之余,心中难免产生了一丝寒意。
甭管这是不是昀郡王府一手主导的,在昀郡王府竟能发生这种事,日后还有谁敢登门啊?
况且,在众人看来,这件事儿还真的极有可能是和荣县主做的。对朝廷重臣之女说打就打,说杀就杀,这县主,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当然,和荣县主如今正大喊冤枉呢,可惜,她的话,着实没几个人相信。
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仅凭一个昀郡王府,自然压不下去。
尽管和荣县主再三强调自己真的没有对周佩佩出手,最后还是被宗人府令带走了。
和荣县主虽是宗室女出身,英国公府也不是吃素的,更别提周佩佩还有个强势的准婆婆荣泰长公主,这一回,和荣县主就是不死,也得蜕层皮了。
有荣泰长公主的面子在,宗人府自然不可能偏袒和荣县主。
一番审问下来,抽了周佩佩的马匹、害死周佩佩之人是和荣县主身边儿的丫鬟,那丫鬟受不得刑,招供说是和荣县主嫉恨周佩佩能够入荣泰长公主的眼,嫁给李二公子,想要给周佩佩一个教训,不成想,就当众把人给害死了。
面对这样的供词,和荣县主真是百口莫辩。
明宣帝听闻此事,下旨申饬了昀郡王府一番,治了昀郡王一个治家不严之罪,将昀郡王给降成了县王,还下旨王府世子降等袭爵。
至于罪魁祸首和荣县主,县主的头衔直接给撸没了,且本人还需去寺庙剃度出家,为逝去的周佩佩祈福。
饶是如此,也未能平息周家人心中的悲痛。可周家人也知道,让宗室女给他们家女儿偿命,是不可能的。和荣县主下半辈子已经注定孤苦一生,也算是报应了。
周佩佩已与李二公子进行了小定,虽未过门,李二公子却也决定为周佩佩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