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再次想把头撞向前方的木板时,一个软软的东西挡在了他的额头上,带着人体的温度,覆盖住了他的额头。
接着,荣怀谨就被军官猛地扭过头来,按到了软软的枕头里,他脑袋里嗡嗡作响,然后便听到那清冷的声音嘲道:“鸦片烟可不是这么戒的,你这样只怕烟还没戒,就丢了命了。”
荣怀谨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刚想出口反驳,就听到阮玉贞在身后怯生生地道:“二公子……烟烧好了。”
阮玉贞的这一句话顿时让荣怀谨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
军官看出了荣怀谨的异常,目光动了动,对着阮玉贞道:“你过来吧。”
阮玉贞见状,迟疑了一下,低声哀求道:“二公子你这样绑着二少,二少也没办法动啊。”
军官听到阮玉贞这话,也没发怒,便淡淡松开手,起了身。
阮玉贞见状,便端着烟枪和烟具走了过来,放到荣怀谨枕边,一边打理一边低声安慰道:“二少你快来吸一口,吸一口就好多了。”
荣怀谨闻到大烟的味道,浑身发抖,可这回他就是拼命地别着脸,不去看阮玉贞。
阮玉贞心急,可伸手去拉荣怀谨也拉不动。
就在这时,一直长身而立的军官啧了一声,冷冷道:“真是麻烦。”
荣怀谨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便警觉想要扭头,然而已经晚了,那军官下一秒便拽着他的肩膀将他拉了起来,荣怀谨还没动,便被军官整个人都牢牢圈在了怀里。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引人遐想,便是阮玉贞看着也觉得有些不堪,而这个时候,军官朝阮玉贞微微扬了扬下巴,道:“还愣着干什么?”
阮玉贞虽然觉得军官行为太过暴力不堪,但心里还是记挂着荣怀谨,这时便咬了牙,端着烟枪凑上来,含泪低声劝慰道:“二少你就别犟了,抽一口咱们以后慢慢戒成不成?别这么为难自己。”
荣怀谨这时没有直接给阮玉贞甩脸子,但就是闭着眼,别过脸,看都不看那烟枪一眼。
阮玉贞又劝了两句,仍然劝不动,那军官见状,忍不住笑了一笑,他笑的时候声音都是清冷的。
荣怀谨猛地睁开眼,用力瞪着他 ,却在下一秒被狠狠掐住了下巴,硬生生被逼着张开了嘴。
“还不伺候你家二少。”
军官的声音此刻里已经带了几分不耐烦和威胁,听得阮玉贞手抖了一抖,阮玉贞心疼,可也不敢说。
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荣怀谨,阮玉贞手颤了颤,但还是勉强着自己把烟枪给递了过去。
□□怀谨就是不吸,哪怕他现在已经浑身冷汗,眼泪都有些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可他就是不动,硬撑着不去沾那根烟枪。
这下阮玉贞也是真的没有法子了。
而那军官似乎实在是有些不耐烦,见状,默默一挑修眉,劈手便夺过阮玉贞手中的烟枪,凑上去吸了一口,然后,他就捏着荣怀谨的下巴,俯下身,将那大烟朝着荣怀谨嘴里度了进去。
荣怀谨猛地瞪大了眼,目光里甚至显出了几分杀意,但在他口腔接触到那大烟的味道时,他又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军官是薄唇,没有什么温度,凑上来就像一块凉玉一般,他没有任何特殊的动作,只是贴着荣怀的唇将大烟顺着度了进去。
一口烟很快就没了。
军官起身的时候,一把将荣怀谨推倒在床上,然后他站起身,抬起袖子擦了擦嘴唇,居高临下地冷冷道:“要是再端着,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荣怀谨这时略略缓过气来,听到这句话,顿时目眦尽裂,想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阮玉贞早就被军官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这会心里着急,便忙不迭的端了烟枪,哄着荣怀谨道:“二少,您就别再赌气了,我看着也心疼啊……”
阮玉贞的话起了一点作用,荣怀谨看了一眼那个烟枪,又冷冷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目光冷漠的军官,赌气似地,他拽过烟枪,便吸了起来。
因为是头一次吸这种东西,荣怀谨并不知道怎么控制这个度,吸了两口便被自己呛到了,猛烈地咳嗽起来。
阮玉贞见状连忙坐在他身边给他捶背,军官看到这一幕,目光倒显出几分意外来。
荣怀谨倒一点都不像个老烟枪。
稍微吸了两口,荣怀谨感觉到难受的劲已经缓了过去,便摆摆手不要了。
阮玉贞见到荣怀谨只吸了不到一个烟泡,想极力劝他再吸一点,也缓解一点痛楚,但荣怀谨这时已经别过了脸,坚决表示不吸了。
阮玉贞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担心也是多余的,他想了想,把烟枪放到一边,准备给荣怀谨擦擦汗。
而就在这时,那军官走了上来,伸手两三下就把荣怀谨缚在背后的双手给解开了。
荣怀谨突然得了自由,脑中热血上冲,猛地转身,也不看人,就这么一拳挥了过去。
军官没料到荣怀谨会突然发难,被这么一拳猛地打中了下巴,仰面就朝后踉跄了几步。
阮玉贞当即就尖叫了起来。
荣怀谨咬咬牙,丝毫不觉得解气,支撑着站起身来,又是一拳挥过去。
只不过这一次,军官有了防备,他猛地避开了荣怀谨的拳头,然后照着荣怀谨的后颈就是一掌。
荣怀谨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军官趁势便一把将荣怀谨掀翻,按在了床上。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