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洇,这名字好像一口轻轻的气息吹进了我的心里,原来她叫沄洇,她轻应了一声,嗯,原来我不自觉地把这名字念了出来。她说,沄字和姐姐的一样。对的,那个怪女人也有个颇为可爱的名字;也许是沄洇的缘故,我突然觉得那女人,名叫沄沁的女人,也没那么可怕了。
受到她的影响,我也不自觉地用一种腼腆的(甚至羞涩的)语气说出了我的请求。天知道,其实那一刻,我早把绿植比赛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美人顿时俘虏了我所有的思绪。当她的头发垂下时,我几乎就要伸出手来把那鸦黑的三千青丝拢进手里,轻轻蹭一蹭。
老妈也有这样一头漂亮的乌黑的长发,她不欺负我时,我总爱抱上去,将我的鼻子和下巴贴在那头发上,滚来滚去。她离婚后,换了个发型,变成利落干脆的贴耳短发,我于是不能得逞了。
正当我们的谈话要展开时,那噩梦般的车子的熄火声把我所有的警报神经扯痛了。顾不得在沄洇小美人面前丢脸,我慌张失措地说,下次在学校里说吧。
那女人站在门口,盯着我们俩,我的脸瞬间滚热滚热的,好像是被人撞破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趁着她还没发话,赶紧逃。
沄沁伸出手一把拍拍我的头顶,说,别带坏我妹妹!
我傻不溜秋地点点头,立马发觉自己蠢到家,回头看沄洇,她正用那水一样的眸子瞧着我,温柔的笑意就要将我包裹起来,天哪!我得离开这儿啦。
于是我落荒而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堂弟开始爱谈论女生了,这是一件怪事,他以前是以和女子打交道为男子汉所不齿的,最爱的就是挤进爷爷、叔那帮大老爷们里听各种老掉牙的无聊故事,诸如文革、抗美援朝种种,对于他的这种改变,婶可能因为忙于生意而无甚察觉,我却是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因为他居然伸手勒索情诗。
我因为帮堂弟写情诗而沉迷于一种所谓诗歌的东西,天天琢磨七律绝句、朦胧诗、十四行、俳句种种不能自拔,虽然写出来以后只有堂弟的那些暗恋对象才有机会成为读者,还是因为幻想她们读后绯红可爱的脸蛋,而乐此不疲地笔耕着。
因为堂弟与我和好,我们决定重新合作,加上沄洇,恰好三人。
正是这次,让堂弟认识了沄洇,他把我写的那些情诗谨慎地用自己那手丑得惨无人道的独家草体抄给了沄洇,这事我先前是不知道的。知道沄洇在下学后,和我一同回家时,带着粉脸上微微的红晕,用着那种委婉而可爱的语气问我,那诗能不能为她念一遍?
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待她把堂弟那惨绝人寰的手迹拿给我看时,我正是呆若木鸡也。语气有些生硬的说,你们俩打情骂俏的,还要我掺和做啥?沄洇听我这么说,眼睫垂下来,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手捏着信默默无语了。我认识她以来,倒是头一次知道,她那温柔之下还有这样的倔强,不觉更加地牵肠挂肚、辗转反侧。
回来后,劈头将堂弟一阵好骂。他看我脸色青青白白的,也格外识相地顺从我,发誓将方块字出方块的模样来,叔一听,也乐了,觉得我这个姐姐起了正面影响,送了我一盆太阳花,还教我怎么养。
我恩恩地应着,一面想,正好拿这个去哄沄洇,她恐怕被我的糙话儿给说恼了,可至于为什么着恼,我却有个忧虑,她莫非真的对我那虎头虎脑的堂弟(唉,相煎何太急~)有意思!这忧虑裹挟着我,越来越重,至于一刻不得安生的地步。
我像个债主似的盯着堂弟,一时瞧他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怎么沄洇就看上他了呢!字写得那么丑,情诗也不会作,花草养得····嗯,勉强和我一个水平(此言差矣··),沄洇还没见过他的房间呢!堂弟那房间,不是臭袜子,便是臭鞋子,不是臭鞋子,便是臭汗衫,就没有不臭的,下回沄洇来玩,一定要叫她闻闻这臭气,届时再往我房里一送·····
姐,姐,你笑啥呢!堂弟不知好歹地在我面前挥手。笑,我笑啥你管得着吗,去去去,去练字,我一脸被撞醒美梦的烦躁踹了堂弟一脚。他怪笑,姐,你不是思春了吧,笑得跟那什么似的。
我一惊,思春?!像我这样,情书代人写了不知多少封,却还一封没收到过的人,还会有春天!堂弟是怎么看出来的。
果然,人是不能多想,想多了真容易来事儿,这个还有科学依据的,哦,据说叫那什么“墨菲定律”。墨菲我不认识,当这道理我可算懂了。
比赛将近的时候,我们决定去“考察”一下敌情。
那天,阳光明媚,天气爽朗,心情格外畅快,可能是觉得胜券在握,一事顺事事顺的兆头,我们去挨个儿串门子。
大多数都是堂弟一起玩的同学。
一个个见了以为是邀伴去耍的,嗷嗷兴奋不已,结果一看后面还站着位双眼放贼光的姐姐大人,立马蔫了,乖乖把我们请到里头去看自己养的那株宝贝。
我一面看,一面挑刺儿,时不时冲堂弟哼一句,是不?是不?他一边看着兄弟,一边觑着我,两头不好得罪,只好转移话题,说,你这花什么品种?几瓣的啊?
他那据说是能闭着眼睛把魔方转回来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