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眼神复杂地将刀放到一边,对着墨阳拱手道:
“从今往后,我们三兄弟听候差遣。”
而在络腮胡身后,另外两人见大哥都这么做了,立刻也抱拳表示了态度。
越过络腮胡的肩看见其余人已然承认,墨阳冲络腮胡一点头:“好。”
这样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终于没他什么事了。
“唉,已经结束了?”
好不容易将整件事完美解决,在墨阳想走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的出现了。
几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夜鸦。
世上最尴尬的事之一,就是新人碰上前任,并且旧部还当着前任的面给新人表忠心。顿时,在场的三兄弟有些尴尬,络腮胡更是视线在墨阳和夜鸦之间打转,闷闷地不敢说话。
墨阳面无表情。
“咳,”
见到如此场景,夜鸦摸摸鼻子,故意忽视掉一旁尴尬的三兄弟,对墨阳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是不是来晚了?”
话虽这么说,但一点都不掩饰里面的一丝遗憾之意。
络腮胡:“……”
墨阳:“……”
顶着一群人一言难尽的目光,夜鸦还在冠冕堂皇地给自己找借口:
“我本来的确是想及时赶到看燕池上任的,只可惜今天我在来的路上撞上了一只不小心掉在巢穴外面的小鸟。”
他叹了一口气,视线看向了远方,悠悠道:“救鸟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准备把那只小鸟送回去,却没想到在我爬树的时候天降一堆刺球,为了清理完刺球,我耽误了一点时间。”
说到“刺球”的时候,夜鸦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用了重音,都有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当然,在场的各位都丈二摸不着头脑,只有墨阳听懂了弦外之音。
除了有点可惜刺球怎么没把夜鸦扎死以外,墨阳懒得继续跟夜鸦纠缠,于是也不做答应,直接往外走。
“就这样走了?不跟我多说一句话?”
在墨阳经过夜鸦身边时,夜鸦忽然伸手拉住墨阳,眉一挑,问道。
有什么好说的?
因为一只手被拉住,墨阳被迫停住了脚步,回头与夜鸦对视,见夜鸦此时黑色的瞳孔暗沉,阳光照射进去折射不出一丝光线,与他平时不着调的样子像是两个人。
跟夜鸦对视久了,墨阳甚至有一种似乎就要就此沉入深渊的感觉。
夜鸦这是想让他说些什么吗?
墨阳想了想之后,对着夜鸦,一字一顿地说:
“刺球我都种回去了。”
夜鸦:“……”
一句话让夜鸦嘴角直抽抽,墨阳终于从石化了的夜鸦手里拽出了自己的手,能够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了。
从练衣堂离开,回到琉璃阁自己的房间之后,墨阳径直走上床,闭上了眼睛。
“师尊。”
精神世界的小竹屋内,燕池笑眯眯地看着墨阳一步一步走近。
墨阳走到燕池面前,与他对视。
燕池做出这件事的目的只是想让墨阳在外出出丑,他很清楚墨阳不喜多话,所以如果如旁人争吵的话,墨阳肯定会站下风。至于要是墨阳出丑后的场面如何处理,燕池没有细想,且并不担心,他心大地认为就算墨阳一时处理不好,“燕池”好歹还是谷主的人,以后再慢慢来就好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让人臣服的手段除了牙尖嘴利之外,还可以直接武力碾压。
对于燕池而言,他的这次戏弄仅仅算得上是一次小玩笑,在他眼里,墨阳是不可能生气的——
银光一闪,龙牙剑尖正抵着燕池的喉咙,面前一直对他算得上“和颜悦色”的师尊此时面目冷凝,金瞳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冷冰冰的,没了温度。
银发,白肤,金瞳,黑衣,此时的墨阳看他的样子就像是陌生人,没有杀气,没有情绪,冷霜傲雪,冰雪铸就,反而让人捉摸不定,而喉咙上的刺痛彰显着墨阳的绝对权利。
燕池:“……”
玩大了。
“你胆子很大。”
墨阳冷冷地说道,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渣子,砸的燕池耳膜生疼。
面对这样的墨阳,燕池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了,没了之前愤愤要报复墨阳的骨气:
“师尊我错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