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宗是你说来就来的地儿?”见蛇妖当着自己的面还敢大放厥词,乾钧毫不客气的挥出第二道鞭子拦截蛇妖的退路,长鞭一卷打在蛇妖躲避不及的长尾上。
蛇妖吃痛,火焰灼伤了他的蛇鳞,让他脸上的笑维持不下去,化作不屑的嘲讽道:“若是你北冥宗还像几十年前那般牢不可破,我今天说不定真的就交代在这里。可是今时今日的北冥宗,想拦下我青染,痴人说梦。”
蛇妖冷笑连连,双手掐了一个手印,地面冰墙瞬起,阴寒之气密布卧室,将乾钧拦在里面。而后蛇妖又幻化出一张长弓,手指扣在弦上,灵力凝聚成冰箭,对准床上的灼华。
“咻,”长箭离弦,快如闪电,眼看就要穿透灼华的心脏。乾钧面色大变,抽碎面前的冰墙,朝灼华飞扑过去。
“哗啦,”冰箭撞上一堵火墙,变成碎片掉在地上。蛇妖见此,露出得逞的笑容,不着痕迹的看了地上昏迷的萧君越一眼,从窗边跳出去,这次无人拦他。
灼华提气结成火墙挡住了蛇妖的冰箭,却也让苦苦压制的毒素失去控制,瞬间流窜到四肢百骸。乾钧见灼华脸色青白交错,着急的问道:“你可有哪里受伤,伤势如何?”
乾钧冰冷的身体让灼华忍不住想靠近,灼华深吸口气,暗骂蛇妖卑鄙,竟然给他下淫毒。压抑住心底翻滚的欲念,灼华推开乾钧的手道:“我没事,只是一时不察被蛇妖下毒,此毒无碍,需要时间化解。师兄先看看君越如何,他刚才被蛇妖打中,定然受伤不轻。”
灼华脸色难看,乾钧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灼华苦笑一声,知道自己不说实话,乾钧必然不会放心。可是这实话又让他如何说的出口?正纠结之际,萧君越一声咳嗽,解了他的困境。
萧君越伤的不重也不轻,蛇妖下手极有分寸,只让萧君越断了几根骨头,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勉强从地上站起来,萧君越捂着心口,撑着幸存的桌子,呼吸间扯到伤口,痛的他皱眉。
自己在乎的两个人同时受伤,乾钧又急又怒,他压下心底的情绪,给灼华号脉确定他没有内伤这才赶紧过来检查萧君越的情况。万幸两个人都没有大碍,而很快这里的情况很快被灼华弟子们发觉,他们迅速的赶过来,看到一地的惨状都震惊不已。
“妖族入侵,都别愣着,快过来把你们师父和我徒弟搬到追云闲居去。”乾钧正愁没有人手,就看见这几个人,毫不犹豫的使唤起来。几名弟子听了,顾不得自己心中狂风怒吼般的风暴,连忙搭手救人。
妖族入侵,并非单独的一起或两起,很快,北冥宗的其他地方也传来被妖族袭击的消息。受伤的弟子都被送往流焰阁,而那些入侵的妖族除了逃脱的青染以外,剩下的小部分被抓,大部分就地□□。
韩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怒不可遏,几百年来,北冥宗的防御都牢不可破,如今却闹出被妖族钻空子的事,实实在在的被人打脸。韩麟先是痛斥了外八峰的防御,而后又命令执法堂审问那些妖族的来历。
这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这些妖族竟然已经潜伏多时,而其中有人和陈弦有过联系,但是后来因为陈弦不听话,他们就将其除去。根据这些妖族的供词,执法堂的弟子又在新弟子中抓到几名来不及逃走的妖修。
韩麟听完汇报气的当场砸了手中的茶碗,让人将这些妖族挫骨扬灰,并且让新弟子全部观刑。
萧君越要养伤没有去看,只是后来听单权提了一嘴,那些妖族临时之前个个发疯大笑,说他们为了王而死,死的其所。诅咒北冥宗大夏将倾,一木难支。
萧君越听罢,心中竟觉得有几分悲凉。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一想到那些妖族为了救出妖王前赴后继,他就觉得心悸。
北冥宗这个庞然大物是建立在妖王的身躯之上,用妖王的脊梁来做他们的栋梁,矗立在天地间。也难怪妖族对北冥宗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妖王是他们的王,他们的信仰。是北冥宗让他们失去自己的王,被人类驱逐,追杀。
酝酿发酵了几百年的仇恨不会在一朝一夕间被化解,萧君越能够清楚的看到,北冥宗和妖族不死不休的未来。那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人间地狱。
猎兽区深处的瀑布前,一席黑衣兜头盖脸的燕离站在水池边唤了一声青染,很快水底就冒出一只拳头大小的三角形蛇头,那蛇游到燕离的身边,口吐人言道:“他们都死了吗?”
燕离浑身一僵,心脏一阵抽搐,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过了半晌才嗯了一声。
“这样啊,”青染轻声自语一句,游上岸化作人形,将燕离拥入怀中道:“这不怪你。”
“我不会让他们白白死去。”燕离任由青染抱着,咬牙切齿的说道。
韩麟要门下弟子去观刑,燕离也去了。那些妖族看到了他,眼底没有憎恨也没有埋怨,反而是如释重负的笑,是欣慰的笑。因为他们的牺牲保全了燕离,黎崇和什么也不知道的王。
他们死得其所。
妖族也是血肉之躯,看着那些妖族子弟被人修挖去妖丹,挫骨扬灰,燕离痛的呼吸不能。可是他只能疼在心口,不能露出半点异样。即使他心在滴血,在哭泣,也只能笑着看他们受刑,然后跟身边的人说一句:“咎由自取。”
青染能够理解燕离心中的苦,他捧起燕离的脸,伸出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