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黑蛇的内丹若是再被他化用,法庆就更难对付了。众人见了这情景,也猜到法庆的意图。可眼下该如何是好?
玄清在河面上打开一个巨大的法阵,正位于法庆下方。法阵中水柱暴起,如剑般射向法庆。阵阵金光耀目,水柱都打在了那层护体屏障上,伤不了他分毫。
玄清的水柱持续了一刻钟,攻势渐缓。这样大的水阵与他而言,定是极耗费体力的。而法庆却毫发无损,甚至可以说,他还没使用超过一成的功力。寇怀的师叔灵清似乎也会水道,他接着玄清的法阵继续发力,将攻势加大。而又将近一刻钟后,精力耗尽,水柱渐小,那层屏障却始终没破。
此时雨声小了,对面的法庆看得清清楚楚。他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结了几个印,玄清与灵清立马定住了一般,动不了分毫。
众人大惊,玄清与灵清的功力在他们当中算得上一等一的了,若是连他两都被定住,那就更别提小辈了。
知非尝试着去解开玄清身上的结印,却被弹开,下一刻,他突然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势,也被定住了。
北魏兵开始纷纷朝舟中的法庆射箭,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陶惜年仿佛看到法庆唇边勾起一丝微笑,而后,他捻动佛珠,缓缓念起了咒。
天地之间忽然安静下来,就连雨声和河水之声似乎都消失了,北魏士兵纷纷放下武器,痴痴望向那处,正如那日法庆站在天界寺佛塔顶端那般。
道真和寇怀等人还在尝试用道术攻向法庆,却被那层金光挡住。很快,就连他们几人也被定住了身。
陶惜年想,攻击起不了效果,那并非攻击之术的法术呢?也会被挡在金光之外么?
被定住了身的道人含恨看向舟中的法庆,剩下几位还自由着的,也不敢轻举妄动。轻尘站在阴将军身旁,皱着眉在思考。陶惜年过去,与他轻声聊了几句,轻尘大惊,握住他的手,却不敢有大动作,以免引起法庆的注意。而后陶惜年又耳语几句,轻尘终于放开他的手,嘴唇轻启,像是在说“去吧”。
元遥凝神看向舟中,法庆正拿起那颗从黑蛇精身上掏出来的内丹,准备化用。内丹被挖出之后,要在短时间内化用,否则便会在空中散去。而化用内丹需要时间,陶惜年等的,便是这刻。
虽然他很怕死,也绝没有活够,但此刻却一定要试一试。法庆连身为他妻子的黑蛇都尚且如此对待,更别说在场这些得罪过他的人了。待他化完内丹功力大增,在场之人更不是他的对手。
一阵狂风拂过,卷起漫天雨雾,陶惜年催动内丹,使出了他平日里最擅长的,逃命用的一招——假形之术。
假形术是在危急时刻以附近之物替代自己真身的一种法术,上回李归伯险些杀了他,他关键时刻以一截腐木替代了自己。而这一次,他的招数是倒着来的,与他身体进行调换的,正是法庆手中那颗内丹。
轻尘催动的风停了,雨雾渐歇,众人看见了令人惊讶的一幕,原本站在他们身后的陶惜年,此刻竟在法庆的护体屏障之中。
法庆看向手心,内丹不见了,而身边却出现了一个年轻道人。他思索片刻,便明白了事情缘由,他的内丹被替换掉了。
陶惜年离法庆很近很近,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子,他连忙后退一步,却被法庆扼住了喉咙。
极其难受的窒息感占据了他的大脑,恍惚间,他看到元遥和阴将军向这边冲来,轻尘双手结印,那结印手势陶惜年在师父给他留的书里见过,好像是引雷之术。他看向元遥,元遥也正看着他,元遥的眼中有几丝慌乱,仿佛在问他为什么。
对不住,没有事先与你说好便动手了。陶惜年用力扯出一个微笑,拼命运转内丹,忽然间全身金光暴涨,法庆被烫伤般,松了手。
陶惜年连忙后退几步,跳入河中。元遥见状,转了方向,往陶惜年处游去。
陶惜年在水中沉沉浮浮,用力喘息一阵,方恢复平静。丢了内丹的法庆正要对他发难,几个炸雷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落在他那护体金光顶上。
水里浪急,元遥抓住了陶惜年的衣袖,将他揽入怀中。陶惜年抓住元遥,靠在他肩上。冰凉的喝河水中,元遥的体温带给他莫大的温暖。
他们身旁电闪雷鸣,阴将军站在轻尘为他托起的剑上,不断向法庆挥刀。水里带电,要是电到元遥该如何是好?想及此处,陶惜年催动内丹,周身金光笼罩,形成一个淡金色的圆圈,将他们二人围了起来。
元遥惊讶地看着他,片刻后转而明白了,他道:“那黑蛇精的内丹被你化了?”
陶惜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点头道:“正是。”
假形之术,可以用一物替代自身,却并非需要两者位置进行绝对互换。那日他以腐木替代自己,而自己去往何处却是可以选的,并不一定对调到腐木所在之处,只要是在二者一定范围内皆可。今日他倒着施法,将那内丹作为他的本身,他则作为替代之物,而内丹转移的位置,正选在了他自己的腹中。
在场之人,只有他和法庆是修这种路子。在这种紧要关头,只有靠着这种法子搏一搏,方有胜算。
☆、第039章 风止
他从怀中掏出一物,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