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狄瞪着他的笑容,一脸匪夷所思:“死变态,你的胆子多半就和你的鸡……呜……小……呜!”
“你可以试试。”看见他真的露出一脸快哭的表情,伊文不得不同情这桀骜不驯的小子三秒,“名字?”
青年瞪着眼睛又要骂什么,伊文对着他威胁地挥了挥拳头,才不情不愿地说:“陆狄。”
“陆狄……”有点耳熟。伊文回想了一下才想起在谢锦赫的资料报告上面看过。
虽然和谢锦赫这种没有继承权的纨绔子弟不一样,但身为陆家大少爷,平日就是和些没继承权的子弟到处乱跑,整天追求刺激,惹得鸡飞狗跳。在资料上登记的原因是之前和谢锦赫产生过摩擦,据说当时差点刺激患者的狂躁症发作。
“陆家那个?”
陆狄洋洋得意脸:“就是小爷,如果懂事就赶紧把我放了,不然……”
“不然怎么样?”不在意的随和笑容,“反正都是要被你追杀。”
被戳破了心思,陆大少把视线偏向一边,鼓着脸不说话。
谢锦赫的心理情况还没得到解决,这时候惹上这种角色,太危险了。
伊文上下打量陆狄,看着他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发毛表情,下了判断:“看来得让你主动放弃找我报仇才行。”
“???”陆狄一脸茫然,但他隐隐意识到现在是自己在上风,立刻得意笑,“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说不定还能考虑一下哦?”
“不,”伊文说,“我觉得让你自己觉得这件事丢脸得压根没法对任何人提,这更有用。”
——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国主大人”,灌溉营养液 10 2017-09-24 17:23:17
读者“明月青歌”,灌溉营养液 1 2017-09-23 00:44:45
谢谢
☆、精神病治愈的第八个疗程
黑暗从天边逐渐退去,黎明便咬破夜的唇,留下一抹血色。然后碎金色的光芒逐渐从地平线升起,在室内留下蒙蒙亮的光线。
却照不亮他心里一点点往下落的黑暗。
就像是日光照不进岩石的底层一样,谢锦赫在黑暗里独自疼得喘息。
到底是过去了多久。
真奇怪,明明他是那么害怕黑暗。就算是那个人来到身边后,假如晚上没有对方陪伴,他也依旧会为梦魇痛苦。若是从噩梦中醒来,就会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发抖,甚至精神崩溃地哭个不停。
可是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
麻木地从阳台上走回来,任由血淋淋的自己坐在床上,感觉到沾满鲜血的衣服在夜风中逐渐风干得寒冷,谢锦赫只是坐在床边,呆呆地等待着,看着窗外冰冻的银琉璃般的月亮,自己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直到早已不再指望的房门打开的声音。
谢锦赫慢慢转头,看着容貌俊气近乎秀美的青年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什么,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惫,柔顺的黑色发丝还沾着晨露。
于是,近乎梦呓地叫那人名字:“……伊文。”
若是在过去,对方就会温柔地笑着回应,可是此时蒙蒙亮的光线中,青年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着走过来,无视他越发绝望的眼神。
脚步声,青年将手中提着的什么放在床头柜上,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柜子。
但谢锦赫却完全没往那东西上面看,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伊文,不舍得移开。他想要伸手去拉住心理治疗师的衣角,却又恐惧被拒绝,恐惧被厌恶,因此胆怯着不敢伸出手。
他已经无法承受对方冷漠的目光。
伊文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和平日里轻狂放肆的谢家二少相比,现在这个胆怯地看着他的谢锦赫简直像个因为被抚养者过度忽略、甚至虐待而形成混乱型依赖的幼儿一样。
满身都是干掉的血和冷汗,看上去真是狼狈极了。
他叹了口气。在谢锦赫的瑟缩中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心里吐槽着至于嘛我又不是要打你,一边惊讶地感受到手心里的热度。
好烫。
“你发烧了。”伊文说。
也是,只要是个正常人,满身是血地在阳台吹了一晚上冷风,肯定会发烧。
谢锦赫却像被吓了一跳,在反应过来前已经拉着伊文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声音微弱地恳求:“不要……不要走……”他的声音很沙哑,恐惧的眼神带着不安和惊慌,就像是担心伊文会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厌烦,以至于抛开自己。
伊文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说:“躺下。”
谢锦赫不安地松开手,听话地躺下来。
这床单全脏了,等会儿得找服务员来换,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么多的血。考虑着目前的情况,伊文试着伸手扯了扯谢锦赫身上残破的衣服,因为鲜血已经风干,那些破布都和他身上的皮肉黏在一起,试着拽了一下伊文就不敢再拉了。
“你先去洗干净,换身衣服。等会儿我给你放药。”伊文的声音不像是当初那样温柔,但依旧沉稳柔和,“我买了止痛药,不过外敷的药膏可能有点疼,如果太痛记得和我说。饿了吗?我在楼下买了早餐,在冷掉之前早点吃。”
“伊文?”谢锦赫的声音带着惊讶和不安,再次叫他的名字。
“我不会不管你的。”青年平静地回答他,“你是我的患者,我始终会站在你这边,但是别再让我生气,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