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里断断续续泡了一星期,皮肤都起皱了,他的红痒才算消退了。
所以一个星期里,张癞子都没空来找邱易。
邱易偶尔出门遛狗,总会听见几句关于张癞子的闲言碎语,就是说他做坏事遭报应,得了怪病。
他在心里嗤笑,再敢来就再给他尝尝难受的滋味。邱易每天在家忙着配药熬药,给张智星和族长分别做的药很费时间精力,哪有功夫应付闲人。
这一日,家里的煤气烧完了,邱易又打电话叫送煤气的大叔。大叔来了,却是个脸白脖子黑的滑稽模样,一下子就把邱易逗笑了。
大叔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也不知因为这个滑稽模样遭受了多少善意的嘲笑,然后他果断买了五袋黑面膜。
再次见到大叔,却依旧是脸白脖子黑。邱易问他,大叔表示很无奈,说黑面膜被家里婆娘霸占了。
上次买了五袋死贵死贵的黑面膜已经是他的底线了,如今不敢再买了,只能继续用这副模样见人了。
大叔坚强的说:“现在我每天早上和下午都晒太阳,尽快争取晒黑回来。”
邱易都要替他心疼了,因为黑面膜的功效很强,一般要晒很久很久才能黑回来。上次还有粉丝抱怨来着,说耽误了她的健康小麦肤色了,也不知是不是在说反话。
看来大叔还要保持这个样子很久呀,希望他撑得住吧……
第23章 好东西啊
钱老爷子年轻时抽烟太凶,抽伤了肺,如今老了咳嗽不断,一旦咳起来就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晚上很少有安睡的时候。
他儿子是个孝顺的,凡是听说吃什么可以养肺,他不管价钱高低一律买回来给老父亲吃着。儿子在外企上班,职位还是经理,所以钱这方面还是挺大方舍得花的。
可是无论钱老爷子吃过多少补品,都只能好上一阵子,过后就又复发了,他就劝儿子别花无谓的钱了,这病是治不好的了。
劝是这么劝,其实钱老爷子真的不想把自己的病治好吗?
不是的。他是不想儿子和儿媳之间生嫌隙。
儿媳一直不赞同儿子花钱买高级昂贵的补品,虽然并没有明面表态,但私底下也不知和儿子谈论过多少回了。钱老爷子也是有一次晚上起身喝水,经过儿子房间听见他们在争论才知道的。
他也可以理解儿媳,毕竟与其花没有意义的钱在他身上,还不如把钱投资在孙子身上。
他的孙子现在才读小学六年级,除了周一到周五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还要去补习,周六日则去上兴趣班,奥数、钢琴、手提琴都有在学习,这样是需要花很多钱的。况且儿媳也有意给孙子买一架钢琴,听她念叨好的入门级钢琴也要十几万起步,简直是烧钱的东西。
钱老爷子每每感慨,现在的孩子,或者说是孩子家长太拼了。哪像他那个时代,能有书读有学上就庆幸万分了。
钱老爷子只要不咳嗽,能立马倒头就睡。儿媳不用工作,家务也有保姆在做,照理说她应该没什么压力的,偏偏她是全家唯一一个浅眠失眠的人。
深夜钱老爷子咳嗽起来,房间隔音质量还不错,别人没有受到影响,儿媳却总能睁开眼,一睁到天亮。
所以私底下儿媳把自己失眠的原因归咎为钱老爷子的咳嗽吵着她了。
当然她不敢表露,钱老爷子也就不知情。
这日钱经理回家,手里依旧提着几个包装高档精致的纸袋,不用说又是给钱老爷子买的补品了。
钱老爷子嘴里嚷着费钱,双手还是老实的拎回自己房间放好了。
晚上睡前闲来无事,钱老爷子拆开其中一个,发现这个包装很简洁,里面只有一个玻璃罐子盛满金黄色的膏体,隐隐有股沁人心脾的药香飘出来。
钱老爷子心中一动,缓缓扭开了盖子。
哗。
浓郁的药香顺着他的鼻腔钻进去了他的喉道,直达肺部。
钱老爷子精神一振,看着玻璃罐子眼冒精光,以他吃高级补品的多年经验来看,这金黄色的膏体是好东西啊!
也不嫌脏,立马用手指勾了一坨金黄膏体,有点像稍微凝固的蜂蜜一样,吃进嘴里带点话梅味,然后是喝茶后的回甘,他美滋滋的像个婴儿一样啜起自己手指起来。
推开没关闭的房间门,想找老父亲说事的钱经理:“……”
钱老爷子也看见儿子了,有些尴尬的放下手,握拳放嘴边低咳了一声,问:“……有事?”
钱经理大惊小怪的看了一眼老父亲,然后才说:“哦,是这样的。我给你的补品中有个是下属看我最近上火咳嗽给送的,说吃了治咳嗽……嗯,大概就是你桌子上开了的那瓶……还挺香的啊——爸,你吃了?”
“嗯,吃了。”
“觉得怎么样?”
“好东西。”
不是钱老爷子吹,他真没吃过这么让人感觉浑身舒服畅顺和透气的东西。
钱经理见老父亲一脸喜欢高兴,也不好意思开口要回去了,其实他自己闻着香味也想吃了……
半夜,睡在钱经理身边的老婆忽然睁眼,她又睡不着了。房间里黑黑的,只有被窗帘挡住的窗户透进一层暗光,那大概是月光吧。
睁眼快要到天亮时,她脑海忽然滑过一个念头,为什么这一晚一直没有听到钱老爷子的咳嗽声了?
……
接到张城的电话时,邱易在给自己做一道电饭煲焖沙姜鸡。
上午孙婆婆宰了一只鸡送了半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