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堂坐在驾驶位上,闷了会儿,把这辆贺情特别嫌弃的宾利添越suv打燃火,忍不住问出口:“应与将对你有意思么?”
贺情这下回答就果断了:“没有。”
不确定的事情太多,贺情没法儿给应与将下定数,只得这么回一句。
应该是,没有……吧。
毕竟从来不主动约自己,不来公司找自己,也不爱主动发微信联系,宁可不回他微信消息都要发个朋友圈。
贺情发呆的时候,手机连着震动几下,打开一看,是风堂发的联系人推荐。
“这几个0,都挺好看的,经验也丰富,背景干干净净,不会欺负你。如果,情儿你实在好奇,就……”
贺情好奇地一摁开那几个人的微信头像,清一色地及肩发,乍一看还特别像女孩儿。
“……”
贺情扭过头看风堂,后者还特认真地对他眨眨眼。
算了,贺情觉得自己应该自生自灭。
①纸飞飞:纸片。
②儿豁:骗你就是你儿子。
第十七章
回金港赛道的一路上,风堂一有间隙,就盯着贺情看,看得贺情有点儿发毛。
这人今天怎么跟应与将似的,开车不好好开,老瞅他干嘛啊?
妈的,今天金港赛道那么多人,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被风堂拎走,车都还停在那儿,还好托了人守着。
贺情不耐了,手往后一搭:“开你的车!”
风堂方向盘打得上好,一盘子从主道甩进小街道,恨得牙痒痒:“你他妈的,有没点儿良心,急死我你……”
贺情冷笑:“当初是哪个说的,情儿你要不要弯一下?这下我,那什么了,你又特么这态度?”
“那哪儿能一样啊?”
转过脸去看贺情,风堂脑袋被往前摁了一把,贺情在旁边低斥:“看路!”
然后他摸烟出来夹在指尖,学着应与将的样儿,也不点,声音有点落寞:“你急什么?我也就是玩儿么……”
风堂加速没能抢到黄灯,便踩了刹车等绿的,直接挂了空档撒脚,侧过上半身来对着贺情说:“得了吧贺小纯情,你我还不清楚么?玩儿?你是那种人吗,真能玩儿,你早干嘛去了?”
像被踩到痛脚似的,感情史基本空白又不能怪他眼界太高,只能说之前还没走进自己内心深处,这账他找谁算去?
贺情面色一沉:“我才二十岁!”
等绿灯等得毛躁,风堂冷声哼哼道:“还有,除非姓应的直到直男癌……情儿,你他妈自己照照镜子去,你把平时撩骚的那一套拿出来,哪个男人会看不上你?”
这话贺情越听越奇怪,什么叫平时撩骚,他也就偶尔瞎浪一下,乖得很。
再说了,他面对应与将,整个人跟个木头似的,直接拿钉子定那儿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对视就冒泡,最近在一个车内都让他觉得紧张。
还撩骚?要真撩个骚,还能像现在这样?
算了,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自信。
不过听风堂这么一讲,贺情恢复了点元气值,试探道:“真的?”
风堂看他这小鹿般湿漉漉的凤眼瞪得圆溜,眼尾下方那颗泪痣显得他现在非常可怜,唇角勾起的幅度又有点儿傲气,整个人还是带一股凌人气势,看着就想让人把他那股锐气挫了,给折腾出眼泪来。
贺情啊贺情,夸奖你几句,这还来劲儿了?
风堂怒道:“不是说玩儿么?这么兴奋干嘛?”
撇撇嘴不说话了,贺情自觉被摆了一道,懒得跟他继续扯,手指搭上车窗摁键,摁了又松松了又摁的,嗡嗡响个不停。
风堂怕他还置气,偏过头看了眼车窗外的一家门面挺大的火锅店,说:“情儿,这边新开了家小龙坎儿,下次……”
没想到贺情也跟着他瞅了一眼,然后立刻说:“回金港我陪你再跑一圈儿,跑完我撤了。”
风堂听他这么说,不爽了:“今儿跑赢了,晚上该庆功宴啊!”
“庆屁,”贺情说,想起车圈儿里有些没点儿礼貌的人就觉得烦:“跑输过?”
最近金港赛道来了好多不三不四的人,跑圈儿跑圈儿不好好跑,就知道天天比装备比配置,加个尾翼要让全圈儿的人都知道,换色换得比加油还勤,巴不得他们自己的车一周七天一天一个色。
然后平时在城里,超速了闯红灯了,开个罚单,还花钱找人去替,替了还到处说,不嫌丢人怎么的,还觉得特光荣。
那天有个孙子在门口碰到贺情的基佬紫奥迪r8,贺情车底盘低,把挡板放下来,只看得清他半张脸,对着他车就吹口哨。
对着这群新来的车友,贺情当时就暴躁了,你他妈谁啊?口哨能瞎吹么?
后面兰洲把那几个人的车牌号记了,虽然说法治社会,但以后就都别想进金港了。
他们还找人来说情,兰洲说行啊,你们派个代表,来金港跟我赛一波,跑得过我,以后金港就要你进。
然后今儿个就是比赛的日子,兰洲临时有事,他妈的,贺情很兴奋地顶上去,遛了那傻逼一大圈。
哪怕他车技不如人,但光迈凯伦专业跑车的性能,不管是弯道还是起步,都甩了那辆业余的一大截。
赢了比赛下来,心情正好,就被风堂拉到保利去,问人家4s店为什么要发应与将的照片。
贺情回了金港之后把他那辆迈凯伦取来,走绕城开了快二十多公里,一脚刹车踩在盘古门口。
车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