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语重心长:“是什么改变了他。”
“改变?”冷羿冷笑,“韬光养晦到这种程度,该叫心机叵测才是吧。”
楚逸插到两人之间:“精力这么好,不如日留着对付四位宫主如何?”
冷羿和肖宇对望一眼,后者眨巴了下眼睛:“我们,对付宫主?”
楚逸颔首:“明日我会在正清台前布下阵法,但阵法发动需要一些时间,在他们发现之前,你们去困住四大宫主,颜大美人就交给我。”
其实如果条件允许,他很想马上就去布阵,但正清台平日都沉在地下,只有用颜卿手上的掌门指环触发机关,才能令它升起。
楚逸行事向来随意,上次说要揍老掌门,也是说揍就揍,那时所谓的四大宫主完全近不了他的身,这会儿却布置得这么精细,肖宇倒有些不适应了。
他呆呆地站了会儿,楚逸笑道:“怎么?怕打不过?”
冷羿下颚微抬,露出个傲慢的笑容:“阁主过虑了。”
蓝景听着楚逸悉心安排要把自己门派“颠覆”的大计,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前辈,正清台四周本就设有阵法,如不先破……”
楚逸拍了下他的肩膀:“好孩子,上回我来打你们老掌门的时候就已经摸得很清楚了。”
蓝景:“……”天行君跟他们历代掌门倒还挺有渊源。
翌日正午,四大宫主携各宫子弟到正清台前齐聚,众人将那四方高台团团围住,颜卿站在高台中央,阳光勾勒着他脸部的轮廓,美得惊心动魄。
楚逸和冷羿并排隐在一处屋檐上,左右他们这些修行的人和妖都是耳聪目明,从这里也能清晰地看到正清台上的情景。
“他若不是总喜欢动咱们阁里的人,单凭这张脸,还真想带回去……”他说到一半,忽然转过头。
“人家一门心思都是自己的媳妇,注意力可不在你的身上。”冷羿走上来,两人一同看向周轩。他坐在鸽子宇身上,目光死死地锁在被拉上正清台的花澄身上,仿佛魂魄游离一般。
楚逸心道好险好险,差点自己大义凌然洁身自好超凡脱俗的前辈形象就要晚节不保了。
空气忽然静谧。冷羿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说了?要把人带回去怎样?”
“算了,还是不带回去了。”楚逸摇头,“小崖儿不喜欢他。”
这个名字自从来到江景门以后就没有听到他提起过,如今猛然说起,冷羿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他看了眼楚逸,可惜后者的脸被掩在面具之下,看不出是何种表情。
花澄被拖上了正清台,身上捆着伏妖锁,一身功力被压得使不出来,连那怀胎数月的肚子也不能幸免。
说要处于火焚,自然不是用凡火架着烧。花澄百年修行,要烧她,自然得颜大掌门亲自出手。
“花姑娘,我自有心留你一命,可你与我师兄……此乃孽缘,罔顾人伦,颜某既为掌门,自然不能姑息。”换句话说,今日你死定了。
花澄抬头,她面色苍白,一看就知道这段日子没怎么好过。何况她还有身孕……
站在高处的周轩仅看了一眼,拳头就忍不住握紧。
鸽子宇用半边翅磅拍了拍他的手背,小声道:“别冲动。”
“掌门言之有理!”
“此等妖孽不容姑息!”
颜卿一条舌头翻来覆去,说得江景门一众弟子情绪高昂,恨不得现在就对花澄动刑,好彰显他们除魔卫道的仙家气节。
花澄目露凶光,仿佛要用眼神将颜卿撕裂似的:“要烧就烧我,别动我孩子!”
“花姑娘稍安勿躁。”颜卿眼睑下垂,看上去很是无奈。像是心有不忍,却又不得不履行掌门的职责。只不过他此刻离众人较远,所以除了花澄之外,没有人看到他脸上那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你相公和你的好阁主都来了。”颜卿轻声细语,本来在场都是有修为的人,应该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刻意敛去声息,以至于除了花澄之外,没有人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历。”冷羿远远望着,他能看见颜卿的嘴巴在动,但是却一点都听不清他说的话。
“你说……”颜卿顿了一下,仿佛很享受花澄意外的神情,过了很久,他低声道:“如果我不把你和你的孩子一块儿烧了,他们不就白跑一趟了嘛?”
花澄睁大眼睛,表情一下变得极为狰狞,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朝颜卿的手上一口咬了过去!
颜卿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虎口处瞬间留下一个伤口,鲜血淋漓。
“小人!”花澄吐掉嘴里的血,目光森然。
“她居然还有这种本事!”肖宇惊呼,“认识她这么多年还是头回知道。”
“不错,不亏是咱们天行阁的人。”楚逸笑道。
冷羿看楚逸那副样子,就知道他听到了颜卿仿佛哑语一般的话,反正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现在即便告诉他楚逸真得是神仙下凡,他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他正想问楚逸听到了些什么,正清台上变故陡生。一条带着蓝光的长鞭忽然伸出,毫不留情地抽到了花澄的胳膊上。
皮开肉绽的疼痛让花澄发出一丝惨叫。
“妖孽!竟敢偷袭掌门!”白衣飘飘,一女子飞身上台,手握长鞭,神情倨傲。
“宫主!”底下传来弟子的喊声。
楚逸盯着那女子看了会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她是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