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孔缓缓刺破皮肤，栾昱像当初那般蜷缩在地上一样弓起身体做出保护自己的姿势深深陷入深蓝色的大床上，头发被汗水浸湿软软的搭在洁白的额头，一对剑眉快要挤在了一起，表情痛苦，他裹紧被子浑身颤抖，汗水顺着脸庞滑下来滴落在被子上，洇出一个蓝黑色的小圈。

栾昱紧紧抓住手里的手机，忽而像是看到什么人靠近，他挣扎着往后退，失声道:“不要……求你……”

坐着车上的白离辰脸色一变，连忙加大音量对手机说，“昱昱，昱昱！我在这，不要怕，我在这！……”

隔着冰冷的电器无法将栾昱从半梦半醒的梦魇从拉出来，反而将他推向了更深渊处，仿佛毒.瘾发作栾昱的呼吸急促而粗重，牙齿因为身体上并不存在的痛苦而咬得咯咯响。

有些痛是刻在灵魂上的。

白离辰听得心跳快得发疼，快到下一秒就会碎裂的错觉，白离辰既要加大音量又要控制声音听起来尽量温柔不要吓到人，“昱昱冷静，听我说好不好？我很快就回到了，不要怕。昱昱清醒点，你在家对吧，家里有保镖，不会伤害你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栾昱突然冷静下来的声音打断了，仿佛方才声音颤抖是错觉，栾昱沉着苍白布满汗珠的脸冷冷的说，“白离辰，你骗我！”

白离辰一愣，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昱昱……”

“你闭嘴！”

栾昱低吼，发红的眼睛紧盯着昏暗的房间，清瘦的手紧紧攥住手机，青筋爆起，栾昱吼完后突然身体脱力，倒在床上，眼睛失去了光亮但依然转眼去看手机。

栾昱不说话，白离辰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刺激到他，车还没停稳，白离辰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梨昱居只有一楼开了一盏小灯，估计是栾昱休息的时候故意留着他回来，白离辰脱了鞋来不及换上就光着脚跑上了二楼，栾昱的房间没有开灯，黑沉沉的，只有床上映射了一束昏暗的蓝色光芒，手机还在通话中。

白离辰屏住呼吸轻声推开门走了进去，室内无声无响，就连手机听到栾昱粗重呼吸声都没有了，白离辰不由快步朝床走了过去，听到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心里的不安才少了些。

白离辰摸黑靠近床上的人，动作轻柔的从背后抱住蜷缩在被窝里颤抖的人，白离辰也曲起双腿把人几乎围在自己怀里，双手握住他的手，头微微往前凑过去，吻了吻栾昱汗湿的脖子。

他说，“昱昱，我在这里。”

半天栾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白离辰用力抱紧他几乎要把人嵌入自己体内，听着栾昱的呼吸声，白离辰心底又心疼又懊悔，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把人扳过来面对面。

手模上他的脸才发现栾昱悄无声息的哭了，脸上全是冰冷的泪水，白离辰哽咽的将他抱紧，低头吻住他颤抖冰凉的嘴唇，栾昱如失了心的尸体除了无声无息的流泪没有任何反应。

白离辰细细的的吻他，吻他的额头，眉毛，眼睛，脸……

将他夏夜里冰的吓人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脖子给他取暖，过了许久，白离辰让他跟自己胸膛相贴，在他的耳边轻声叫他的名字，叫了好久，栾昱才有了点反应。

黯淡的眼睛动了一下，身体往前跟白离辰贴得更紧，脸埋在白离辰的肩窝，双手从腋下穿过抱紧他。

白离辰忍不住轻轻的笑，一手搂紧他的腰，一手放在他的耳下，拇指轻柔的摩擦他的脸颊，又叫了一他声:“昱昱。”

栾昱哽咽的嗯了一声，白离辰吻了一下他的耳朵，说，“我在这里。”

栾昱过了两秒又嗯了一下，白离辰接着说，“永远都在，在你的身边，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栾昱抬头盯着他的眼睛，恢复光亮的眼瞳剔透玲珑，颤抖的嘴唇动了动，话没有说出来，倒是从腹腔里逸出一声哭音，白离辰的心一颤，低头吻他的眉心，“我发誓，永远在你的身边陪你，永远。”

栾昱抿唇低下头，冰凉的脸又蹭回他的肩窝。白离辰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绞尽脑汁用尽毕生情商在他的耳边说那些黏糊糊平时听起来会起一层鸡皮疙瘩的情话。

他说，“昱昱，我爱你，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到死前的最后一眼。”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在心里写了好几遍我爱你的信，想通过思念寄给你。”

“……”

但是讲着讲着，画风突然变了。

“以前是我太傻，不知道人是不需要脸的，追昱昱应该要死皮赖脸，不然连话都说不上。你不知道重逢后第一次见到你，我的手心都是汗，心里想着我这样子站帅不帅，你会看到我吗，后来趁你跟别人说话，我悄悄用额头流下的汗水抹平了头上翘起的一撮头发……”

“噗呲——”栾昱抱着他的脖子淬不及防的笑了，眼角带着泪光摸上他的头发，用哭过后特有的哑声问，“你不是有洁癖吗？”

白离辰叫他笑了心也放松了些许，说着他的话说，“决定人生的大事前还讲什么洁癖，当时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吸引你的注意力。”

栾昱勾唇在他的肩窝里笑，白离辰也忍不住笑，宠溺的吻他的耳朵，栾昱转过头来让他吻脸颊，一边问他，“后来洗头了吗？”

白离辰吻着他的唇角说，“当然洗了，不能顶着口水睡觉。”

栾昱双目含笑的对上他的唇，两人一下吻在了一起，白离辰的舌头不容拒绝的撬开他的牙齿，在他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