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寒一脸幽怨,费劲爬出浴桶,然后捂着重点部位,匆匆裹上衣服。
许延泽越看笑意越深,忽然觉得穿这一遭似乎也不错,有吃有喝有媳妇,比在末世亡命舒服多了。
两人很快收拾妥当,正欲前往正厅,金翠却神色犹豫的叫住他们,提醒道:“少爷,少奶奶……还没上妆呢。”
许延泽嘴角微抽,向寒则捂着肚子强忍笑意。
“那个,少奶奶……咳,天生……咳丽质,就不用那些东西了。”向寒憋的满脸通红,许延泽忍不住在他指尖上狠狠捏了一下。
“可等下要见大姑奶奶她们,至少……扑些粉、描下眉吧。”金翠神情惶然,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向寒。以前在承辉院,除了奶娘王氏,基本都是她说了算。哪怕是金宝晗,也十分听她的话。
向寒想了想,说:“你去把眉黛拿来。”
金翠顿时一喜,觉得自己在少爷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许延泽却是黑了脸,咬牙道:“你敢?”
“呃,就扫一下,很淡的,看不出来。”向寒小声劝说,绝不承认是为了报复对方刚才捏他。
“你倒是清楚的很。”许延泽轻哼一声,见他就像等待喂食的小仓鼠,期待又忐忑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脸颊,然后心情大好,勉强‘嗯’了一声。
向寒眼睛一亮,等金翠送来眉黛,忙伸手接过,踮着脚帮许延泽轻轻画了两下。许延泽觉得眉梢痒痒的,忍不住攥住他的手腕。
向寒只好停下动作,问:“怎么了?”
许延泽笑了笑,有些不怀好意。向寒察觉不妙,刚想挣脱,手中的眉黛就先被对方夺走。紧接着,下巴忽然被人捏住。
“泥干森么?”向寒口齿不清,拼命摇头。
金翠也傻了眼,紧张道:“少奶奶,您、您怎能如此不敬?快放开少爷……”
许延泽当她不存在,直接对向寒说:“别乱动。”
向寒立刻停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瞪他。
果然像仓鼠!许延泽暗忖,然后捏着眉黛,在对方眉上画了两下。画完后,他终于放开向寒,站在一旁兀自闷笑。
向寒直觉不妙,见金翠也目瞪口呆,忙冲进内室,连铜镜都没照,就抓起巾布一阵猛擦。
许延泽紧随其后,轻咳一声说:“擦了干嘛?挺可爱的。”
说完自己到铜镜前,兀自照了一会儿,然后点头:“确实画的不明显。”就是长的有点……啧,太柔弱了。
“你以为我是你?”向寒扔掉巾布,郁闷道:“走了,祖母还在等我们。”
许延泽又照了一会儿,然后捏捏肩臂,一阵皱眉。
两人这次没再耽搁,很快到了正厅。可即便如此,也晚了许久。
坐下老夫人下首的妇人见了,立刻皮笑肉不笑的嘲讽:“哟,这都日上三竿了,这么多人在这等着,架子可真够大的。”
许延泽额头青筋一跳,这都什么事?让他来搞宅斗?
向寒则腼腆笑了笑,拉着他先向老夫人问安,然后朝妇人喊了声:“姑母。”
金素蓉手一抖,差点打翻茶杯,吃惊道:“你、你真好了?”
向寒露齿一笑,老夫人则不悦道:“刚才不是说过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没……我这不是替母亲高兴嘛。”金素蓉笑的有些尴尬。
老夫人轻哼一声,吩咐身旁李嬷嬷上茶。
敬茶要跪下,许延泽很不适应。但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体,有些义务还是得尽,何况老太太年纪这么大,跪一下也没什么。
老夫人笑的一脸褶子,没等他们膝盖着地,就叫人扶起,一叠声的说‘好’,还将手腕上的镯子送给许延泽,敲打道:“既然进了金家的门,就要本分、规矩,早日帮小宝开枝散叶才是。”
许延泽皮笑肉不笑,差点‘呵呵’。
向寒又想起果子的事,顿时心口哇凉。
敬完老夫人,李嬷嬷很快将他们领到其他人面前,一一介绍。
金家旁支不少,但主支就金老太爷这一脉。老太爷去的早,留下三儿两女,但只有小儿子和大女儿是老夫人生的,其余皆是庶出。
大女儿就是刚才说话的金素蓉,小儿子叫金学礼,也就是金宝晗他爹,金府的三老爷。但他读书读傻了,有些疯疯癫癫,被老夫人关在后院,连敬茶都没让他到场。
剩下两个庶子,老大叫金学仁、老二叫金学义,大概小时候被打压狠了,在老夫人面前有些唯唯诺诺。
向寒和许延泽敬茶时,几乎都没跪下,就被一叠声的‘快别多礼’请起。两人身边的妇人则笑的有些勉强,嘴上说着‘真是老天保佑,晗哥儿总算好了’,手上却暗暗绞帕。
许延泽暗自挑眉,回到承辉院后,立刻没形象的躺在藤椅上,吩咐小丫头拿些吃的来,然后试探:“看刚才那情形,你这一清醒,你那些伯伯婶婶好像都不太高兴?”
向寒皱了皱眉,刚想说‘这不很正常’,可转念又想,金宝晗刚清醒,不该懂这些猫腻,于是又改口,假装懵懂:“谁说的?婶婶她们明明就很高兴,不是还送钗子、手镯给你了吗?”
提到这,许延泽脸又有些黑,朝他招招手,说:“过来。”
向寒直觉没好事,迟疑了一下问:“干嘛?”
“啧,叫你过来。”许延泽起身一拽,直接将他拖到了怀里,然后再将首饰摆成一排,将颜色鲜艳的挨个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