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被这老秀才拍了一通马屁,心情愈发地明朗,也不去计较贾珠的失误了,只可怜贾珠,贾政都走出了院子,他也不敢坐下。
把这一切看在心里的老秀才暗自摇头,可怜一个勤奋的好孩子啊,硬生生被抹杀了,这脾气这个性很难在官场上有立足之地啊!
随机又好笑地把脑子里的想法驱逐了一干二净,荣国府家大业大,还真就不缺珠小公子这一份儿,老夫子笑着不说话。
但老秀才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学生是个早夭的命,万万是等不到分家业的那天了。
在贾珠那儿很是神清气爽了一番后的贾政带着两三个仆从沿着游廊去往荣庆堂,如戏文里说的那番,冤家路窄,三岔口碰见了沿着大房院落走来的贾赦。
本想甩甩袖子转身,贾政转念一想,这不就成了自己落荒而逃吗?那自己在下人心里可还有威严?
理理袖子,贾政故作自如地向贾赦打了个招呼,“大哥这是要去向母亲请安吗?”
本以为自个儿拉下脸面贾赦就一定会接着,但万万没想到贾赦并非常人。
“这条路除了荣庆堂还通往别的地方吗?莫不是二弟住惯了荣禧堂就不认识别的路了?”,说这话的时候贾赦眼尾上挑,桃花眼里满是讽刺与嘲笑。
怼玩贾政,贾赦就心情好好的拍屁股走人了,谁还管后续呢不是。
贾政:我就在原地气到爆炸,而挑衅我的你一点愧疚也没有!越想越气哦!
最后两兄弟一个也没去给贾母请安,悲催了的贾母坐在荣庆堂呆了一下午,愣是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贾赦还好,他就属于动不动缺勤的那种类型,但贾政就不一样了,在贾母心中,这个儿子就算有事情都是会让王夫人给请个假的老实孩子,今天突然缺席还真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心里还有着一丝郁闷。
贾母心安理得的把贾政贸然缺席的小过错怪到了王夫人身上,这大概和后来王夫人一言不合就讨伐李纨有一定的关系,毕竟亲婆媳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正蜗居大房的邢夫人这个把月是哪儿都不去了,宁国府的家宴也给推了,安安心心的兜着肚子里的小儿子。
这不,腊梅正扶着邢夫人在房里慢慢地绕着桌子椅子兜圈呢,邢夫人可谓把周太医的嘱咐放到心里了,每日三餐加上饭后水果点心都是吃得刚刚好,绝不敞开肚皮吃。每日必定在小花园里转两圈,因前几日下雨,路上滑,这才改在房内转悠。
看着主子额头快要冒细汗了,腊梅忙搀着邢夫人慢慢坐回去。邢夫人摸了摸将满九月的肚子,圆鼓鼓地,手轻轻放上去,即使隔着两层布料也能感受到小生命的跳动,神奇又感动地让人想要流泪。
“夫人,待会儿老爷要带着琏二爷给小公子讲故事了,奴婢先去准备点点心。”,腊梅贴心的向邢夫人报备了行程。
微微一笑的邢夫人浑身都漾满母爱的气息,温和的同时又不容忽视。
自从琏哥儿回来后,老爷是越来越有气势上了,动不动就带着琏哥儿过来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培养感情,这孩子许是和老爷琏哥儿天生做父子兄弟的,两人稍微说点什么,这小子就在肚子里闹点动静,索性自己也欢喜得很,邢夫人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如果王夫人不隔三岔五的过来说些怪里怪气的话,日子就更美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