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怎么突然想着上京了?”沈冬雪在得到卫慕清的同意后, 同沈秋越约在院子里晒太阳。
“还不是你写信回去, 说京城爆发了瘟疫, 我放心不下你, 便想着顺道来看看, 谁料你竟真的不叫人放心!”沈秋越语气里更多还是心疼。
“这次是我大意了,叫哥哥担忧了,爹娘那边不知道吧?”
沈秋越摇摇头道:“没告诉他们。”
沈冬雪这才放下心来,问道:“最近家里一切都还好吧?”
“爹娘身子都安康, 生意也一天好过一天;许和许大人上任后, 灵州被治理的井井有条。”
沈冬雪冲着他一笑, “那我便放心了。”
沈秋越见她笑得开心,想问的话变得犹豫起来,最后四下看了看, 并没有丫鬟小厮在附近, 还是开了口问道:“你同公主……现在算是怎么一回事?”
“我……”
沈冬雪刚开口说了一个字, 便被从远处跑来的屏儿打断了, “皇姨丈, 原来你在这里啊!”
“屏儿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先生教屏儿作了一篇文章,屏儿想叫皇姨丈帮忙看一看。”
沈冬雪正发愁该如何错开沈秋越的问题呢, 屏儿便来了, 闻言当即道:“那便走吧。”
“你还没回答我呢!”
“哎呀, 哥哥怎么这般不懂事,屏儿的功课最重要了,旁的问题以后再议。”说完便牵着屏儿的小手离开了小花园。
沈秋越一个人坐在石凳上, 内心更加纷杂——沈冬雪的表现也是十分的可疑啊!
“今日你都同兄长聊了些什么?怎么用膳时我看他脸色不算很好。”
“兄长似乎……察觉了什么?”
卫慕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察觉了什么?”
“今日哥哥问我,我与公主之间……现在究竟算怎么一回事。”
“你是……怎么回答的?”卫慕清努力地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很淡然,语气却还是有些隐藏不住的期盼。
“我还没说什么,屏儿便把我叫走了。”
卫慕清闻言,神色明显有些失落,却还是道:“兄长就算是真的知道了,也不见得会怎样。”
沈冬雪点点头,“其实我并不是不想告诉哥哥我与公主算什么,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卫慕清摸摸她的头安抚道:“我懂你,这种事不必太勉强。水到渠成,时候到了,或许不必说,兄长也能理解了。”
“不去想了,顺其自然吧,倒是这些日子里,宫里的变动着实大了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慕清便将这段时间宫里朝廷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卫慕穗当时主动请求随行,便是为了得到与瘟疫接触的机会,想法设法地叫皇帝感染。又趁着皇帝病时,煽动卫慕秋领着私兵逼了宫。好在卫慕程觉得事情不对,回京及时,将众反贼缉拿在案,而主犯卫慕秋和卫慕穗因着是皇子,便只被软禁在宫里。
皇帝这次是终于看透了卫慕穗,也知道了卫慕秋不过是卫慕穗的一颗棋子,所幸为时未晚。
乔家得知卫慕穗计划失败后,便想着主动请辞,保全名誉,可皇帝明显不是这么想的。一道圣旨便将齐家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在好面子的皇帝的圣旨里,原本是主谋的卫慕穗成了懵懂无知的王爷,被“乱臣贼子”利用才做出了不当的事情,而齐家便是那个“乱臣贼子”。
“父皇的意思便是为了面子,保住卫慕穗和卫慕秋的皇族‘名誉’?”
卫慕清点点头道:“父皇便是觉得,亲儿子造自己的反是丢大面子的,而这个面子,怕是比律法是重要的多。”
“面子便如此重要?”沈冬雪蹙起了眉,不解道。
卫慕清对皇帝此举也是有些失望,便道:“不说那个了,不去说说齐家好玩儿的事?”
“什么事?”
“父皇的圣旨里将乔家打成了乱臣贼子,而在辉朝的律典里,扰乱朝纲的当以抄家处理。男的贬为奴籍,充军发配;女的贬为奴籍,卖与各府。”
沈冬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一些,更想听后面的内容。
卫慕清冲她笑笑,继续道:“是乔楚的娘,一听说自己从今往后便是奴籍,吓得连忙去了得闲院求皇姐想办法帮忙。”
“那皇姐是怎么做的?”
“皇姐起先称病推拒了两次,后来便直接告诉她,虽然皇帝赐得婚不得和离,但总有例外——便是反臣。于是皇姐一纸和离书,从此便同乔家再无瓜葛。”
“那乔楚呢?是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沈冬雪一脸幸灾乐祸。
“乔楚倒没什么反应,倒是那个爬了床的丫鬟腆着脸来求皇姐收留,也被皇姐一句‘你生是乔家人,死是乔家鬼’堵了回去。”
沈冬雪赞道:“皇姐现如今是愈来愈有皇家风范了。”
卫慕清闻言,笑笑,“是啊,一桩幸事。”
虽然沈冬雪病已经好了,但沈秋越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并不打算回灵州了。沈冬雪和卫慕清倒也不介意,除了沈冬雪依旧是病假之中不用上朝,日子还是照往常过着,偶尔两个人还挽着手出去逛逛市集,带着屏儿去吃点心。
然而不知怎得,朝廷里、街坊间却突然有传言说公主与驸马八字不合,命里互克;还有人说,驸马看着便是薄命样,身单体薄,也不知能不能满足公主;更有人说,驸马若不是女扮男装,便是富贵人家养的小倌儿。
流言四起,很快就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