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他感到了对方的靠近。

他正在被注视。

穆凌然突然就笑了笑，然后靠着他坐下，轻声道：“哥你还是没变，一点都没有。不对不对，是变帅了，上次你说你当上副教授了？哥你真的太厉害了！”

穆凌意心里乱成一片，面上却不露山水：“你走的时候我都本科毕业了，你才17，所以我不太会变化了，倒是你……”穆凌意转了转身子，目光却只停留在对方的鼻尖上，上面还残留着晶莹的水珠，猛地坠入穆凌然胸前的衣料中，再寻不见：“你变得又高又结实，我都不敢认了。”

“唔，这没办法嘛……”穆凌然的肩与他挨在了一起，温度一下子涌了过来，激的穆凌意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国外那些同龄人都比我高比我壮，我就在家里的健身房练啊，正好一个认识了一个朋友很热衷这个，我就后来练得比较好。我现在能轻轻松松就把哥抱起来，要不要试试啊。”

穆凌意几乎在一瞬间伸手挡了过去：“不行！”

穆凌意的反应太快，也太敏感了。当他的手推到穆凌然胸前的时候，穆凌然已经是双臂敞开的姿势了。

穆凌然果然不乐意了，委屈巴巴地抱住了穆凌意的一只手臂瞎哼哼：“哥不让我抱，哥不爱我了……”

“又瞎说。”

穆凌意的气势登时软了下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可是被抱住的那只手臂仿佛没有知觉了似得，他连指尖都不敢动。

他太渴望了。

他其实已经想这个人想的快要疯了，却又真的不希望他来。

他会扰乱他。

他会掀起风暴，令他陷入折磨，同时又使他产生快感。

快感叫醒了心里的恶魔，他害怕那只手会伸向他心里最想守护的，最单纯的弟弟。

“我才没有瞎说！”穆凌然气哼哼地：“其实我每天都很想哥，但我又觉得自己很自私，我那时候扔下了哥哥跑了，所以觉得心中有愧，一直不太敢联系哥。”

穆凌意像是要窒息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却又心酸到难以附加：“你别这么想……我那时候已经决定了以后的发展方向，而你才17岁，去那边会有更好的发展，哪有什么自私不自私一说？你……你是不是过的不好？”

穆凌然往他的肩膀上蹭了蹭：“没有啦，除了想哥，我过得都很好啊，我这么可爱，左右逢源的。妈妈她的病情也好转了不少，哥你别瞎担心！其实我是想问哥你有没有每天都很想我？本质上来说是以撒娇为主题的自述。”

“你说呢？”

穆凌意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装作云淡风轻的反问。

穆凌然不禁笑道：“那我觉得哥你一定特别特别想我。哥一定会想，啊！我弟弟小然那么可爱，到那里生活的习惯吗？这么懂事英俊成绩又好还会做饭……”

“你呀，我真是怕了你了。”

穆凌意不想再回忆这几年的心理活动，他还没与自虐到那个份上。

“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看到穆凌然竟然在撇嘴巴，穆凌意忍不住叹了口气，宠溺道：“你以前不是自诩王子骑士结合体的吗？怎么活成小公主了？谁给你惯的？”

穆凌然眉眼弯弯，那双眸子里仿佛藏有星辰，他将穆凌意的手臂抱得更结实了：“我是哥的甜心大宝贝儿，那你说我是谁惯的？”

穆凌然侧着脑袋，一双灰色的眼睛明亮如星空，而穆凌意心中藏了那么多，根本不敢去看。

他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穆凌然的时候。

到如今穆凌然的这双眼睛依旧清澈，可他却已经太污浊。

“哥你还没回答呢，我是谁惯的？”

穆凌意抿了抿唇：“我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