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
一批将士倒了下去,守将下令,另外又有一批将士冲上去以血肉之躯挡住城门,然而,这些勇士却仍免不了被大石被砸中的命运,如此反复。
直到情况实在控制不住,才有人去报宁紫玉。
“报!——禀报陛下,敌军的冲城车不断撞击城门,将士们以血肉之躯坚守城门,伤亡惨重!”
传讯兵来报时,宁紫玉正在营帐内询问刘子安密道挖掘的情况,刘子安正答:“昨夜,司马染将军已带人通过密道,然而却未有信传来,不知是否已被敌军发现。”
说到底,刘子安也很是头疼。毕竟,这几日,咉碧大军被纳兰迟诺重重包围,无法出关,外面的粮草亦无法送来,再加上纳兰迟诺又命人在关外挖出围堑,有心断他们水源,阻他们粮草,所以数日以来,很多兵士已生出怨言,因此司马染就算带兵出逃,也并非什么不可能之事。又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他们行事已被纳兰迟诺识破,司马染等已暗中截杀。
宁紫玉听罢传报,也不再与刘子安多言,他快步出来,果然见门之内无数将士扑上去以血肉之躯死守城门,而无数将士也因此身中大石,死伤惨重。
“皇上,敌人断我们水源,阻我们粮草,照此情况下去,我军只有在城门之内坐以待毙,被无数大石投中,无端惨死!。一旁,不知有谁道。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齐齐望着宁紫玉,时间静了一静。
宁紫玉也在这一刻环视众人一周。
片刻之后,却见宁紫玉突然拔剑,朗声道:“众位将士!映碧多壮士,然自映碧开战以来,却屡败于眼前敌人,被对方攻城略地,侵略至此!。而你们的战友,你们的兄长,或都殉难于此,今天,他们的亡灵将与你们共存!共存于此!映碧没有退路,映碧只有前方!。”
“报仇!雪耻!”
“报仇!雪耻!”
“报仇!雪耻!”
“存国在此一战!朕今日在这里,就是要亲睹何人能退兵建功,何人能杀敌建功,何人为我映碧建万年不朽之功!!”
“杀!杀!杀!”
“众位将士!”宁紫玉见状,又高举宝剑,声音激昂道。
“臣在!。众将齐声应道。
“可愿与朕同力杀贼?!”
“臣等愿意!!”众将抱拳朗声道,声音高亢雄浑。殊不知,现如今,这些即将要纵横于疆场上的勇士都已被激怒了,他们的喊声震天,身上凝结的股股杀气,令戈壁的绝塞的风光都黯然失色。
英雄的呐喊、豪情澎湃起伏万千、杀敌的呼声、慷慨激昂万古长青。宁紫玉望着眼前这一张张誓与自己共同进退的脸孔、愈发清晰地感受到他们如英烈赤子般跳动的脉搏,此情此景,耳边这一声声如雷贯耳,犹如染着殷红热血的心跳,怎能不让人动容?
“好!”宁紫玉感受罢这些。心中震动,却来不及感叹一声,随即转过身来,朗声下令道,“刘子安,朕命你,率步兵营五万,陷阵之士一万,分成左右两部,形成掎角之势,于峰阳关关下全力构筑壁垒严阵,全面迎战苗疆大军!”
“是!”刘子安朗声道。
“赵敬晟!”
“卑职在!”
电光火石之间,宁紫玉已在脑内将骑兵四方,编为三路,只听他继续冷静沉着地下命令道:“朕命你,当即率骑兵两方,待刘子安击溃苗疆大军,由东西两侧截断其逃跑通道,追杀逃敌!”
“是!”
“吴楚成!”
“卑职在!”
“率骑兵一万,随机策应各方,并兼任战场上的救治,不得有误!”
“是!”
“朕自率一万精骑,同陷阵之士一起,冲击敌军主力方阵,正面掩杀敌军骑兵!”
“皇上!不可!陷阵之士,开战之始便冲杀在前,为求速战,有三‘不’:不着盔甲,不毁敌营,不能生还!皇上龙体尊贵,万万不可!!”
刘子安一听宁紫玉不仅要身先士卒,还是与最危险的陷阵之士一起,不由急得大叫。
“绝境险境,不须多想!”
“皇上!”刘子安还想劝他,却听宁紫玉又喝道:“存亡血战,何惧之有?!!”
安排罢这些后,只见宁紫玉一字一顿,放声喝道,“开城门!迎敌!!”
众将抱拳齐声:“是!”
片刻之后,峰阳关的城门被缓缓打开,宁紫玉带十万步骑,一骑当先,出城迎战。
狂风怒吼,鼓角争鸣的喧闹夹杂在风中。
只见他手持雪亮的马槊,横槊驱马,于背后一副旌旗猎猎,雄关漫道的景象中上前。雄浑之景中,亦衬得他一身紫色的盔甲,如簇的盔缨厚重豪迈,如高山般伟岸。
他仍旧是那般俊美不凡,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胜似仙人,然而如今这份俊美,却已被山川后的烽烟,烽烟中的漫漫黄沙,磨砺出一种更为逼人和高峻威竦的气魄来。
下一刻,只见宁紫玉鞭指前方,发出进攻号令道。“还我河山!映碧壮士,杀!————”
“杀!————”
瞬间,杀声震天,数万将士手持长矛,大盾,争先出马,勇猛冲锋,势不可当。紫色与银色两股铁流,更是顷刻之间,便矛拼矛,盾接盾,轰然相撞在一起。
映碧陷阵之士万人,在刘子安的指挥下,第一拨冲进阵中,人人怀死战之心,面对敌军肆意砍杀,血花飞溅。
此时,两岸山头战鼓如雷,号角凄厉,各方大军阵营旌旗招展,步兵短兵相接后,纳兰迟诺当即下令一万铁骑,两翼冲锋。
苗疆大军的银色铁骑立即漫山遍野地呼啸着压顶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