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就连他和他的房事也是,他与他冷静地交着欢。
夜空繁星密布,皎洁的月华仿若十里江水,烟波浩荡地流向远方,在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之中,荡漾起一片清幽的明净。
但愿,这红尘事实,也是一般明净。
终于到了起事的这一日。
这日,皇帝大寿,映碧太子别出心裁地将皇帝迎到自己的柳阳行宫祝寿,而叶邵夕及林熠铭等人一早就带人埋伏了进来,一拨人打扮成行宫中下人们的样子,而另一部分则被安排在唱戏的戏班子里。
所有这些接洽的人都苏少林熠铭找的,叶邵夕在感叹他朋友之多,交友之广外,又费了好半天的劲说服庄中兄弟一定要相信林熠铭,叶邵夕说他用自己的性命来担保。
除此之外,梁千等几位武功很好的长老则带人守在柳阳行宫的数里之外,准备随时接应叶邵夕与林熠铭等人。剩下的老幼妇孺及女眷们,还有少数的一些云阳山兄弟则守在云阳山上,以防有什么不测。
这一日,皇帝的寿典搞得十分隆重,又是戏班,又是杂耍,皇宫中所有的皇子皇女们都来了,盛装出席。
从寿典前几日起,叶邵夕就已与一拨儿兄弟换上了行宫侍卫的侍卫服,他们悄无声息地混进侍卫当中,值守在回廊东侧,正是离柳阳行宫正厅最近的地方。
而林熠铭刚刚则带着另一帮兄弟换上了戏子的服侍,他们要埋伏到觐见的戏班子中。与叶邵夕分别之时,林熠铭对叶邵夕微微一笑,正要离开时,却听叶邵夕忽然唤住他。
“熠铭……你要小心。”
叶邵夕沉默了很久,才郑重地说。
林熠铭闻言愣了一下,点点头,微微笑开了。
叶邵夕也冲着他淡淡一笑。
然而谁都不知,这一次,却是他二人之间此生最后一次的相视一笑。
自那之后,岁月在叶邵夕眼中已不再是岁月,而是一日日愁思蔓延的煎熬,他再不曾对任何一人笑过。他就像是丧失了这种表情。
按照原计划,是林熠铭先扮作戏子进正厅觐见,待他使计劫持住正厅中的皇帝与皇太子后,叶邵夕就带人再杀进来,再进一步控制住映碧皇室。
若能将人成功控制住,林熠铭便会放信号弹该自己,看见信号弹后,叶邵夕便率众杀过去。
寿典开始的前一刻,许多外地分封的王爷,嫁出去的皇女皇婿都赶了回来,浩浩荡荡的。
叶邵夕在觐见的众人当中远远看到了纳兰迟诺,他见状,不敢声张,忙低下头去,向下压了压头上的侍卫帽,以希望能将自己的脸孔挡住一些。
而与众人相谈甚欢的纳兰迟诺在与众人的寒暄之中,似乎也微微往这边瞥了一眼,不过因为叶邵夕心虚,没敢抬头阿奎那,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纳兰迟诺似笑非笑的目光。
不过一会儿,寿宴开始了。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夜空之上,绚烂的礼花漫天散开,色彩缤纷,热闹非凡。
觥筹美酒,丝竹弦乐,山珍海味,不过片刻便尽数呈上,正厅里热闹的笑闹声时不时地传来。
叶邵夕站立于行宫的东回廊上,虽然面无表情,但仍旧时不时地向正厅方向看去,他很是担心那人有什么闪失。
皇帝爱戏,这是民间众所周知之事。
只见,不过片刻,皇帝便请了戏班子的人在西回廊的偏厅里演出,众皇子皇女们浩浩荡荡地陪着过去,看完了戏,又浩浩荡荡地陪着回来。
这是,已是戌时了。
一大队的人中,皇子皇女们众多,由于都身穿着紫衣紫衫,又隔着太远,所以叶邵夕即便眯着眼睛使劲儿去看那,也不知到底哪一个才是当今皇太子宁紫玉。
戏班子唱完了戏,按规矩,便该叫戏班子的班主和几个红角儿前去觐见皇上,然后lùn_gōng行赏。
林熠铭就混在这些红角儿中前去觐见。
叶邵夕忽然有些担心,怕在场的纳兰迟诺万一认出了他,那又如何是好。
终于,戏班班主领着一群人前去觐见了,进正厅的时候,叶邵夕远远便看见林熠铭就在其中,只是,他并没有向自己这里望过一眼。
然后,焦急而又漫长的等待时间开始了。
叶邵夕不知正厅内的情况如何,不敢轻举妄动,但他又因为过于担心,心内便像有个小鼓在打一般,可谓是坐立不安。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很快,三炷香的时间又过去了。
正厅之内却是一点喧哗声也无。
已有人等不及了,不禁问道:“叶兄弟,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还不给信儿。不会是失手了吧。”
“不会的!”
叶邵夕第一时间疾声厉色地打断他,又沉默镇定了镇定,才淡道:“放心,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再过半柱香的时间,如若还没有消息,我们便杀进去。”
“叶兄弟,这个时候杀进去反而暴露我们自己,不如悄悄撤离。”
叶邵夕想了想:“也好。你们先退出去,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叶兄弟你若独自一人进去便是送死。”
“无妨,为顾大局,众位兄弟不必顾忌于我,率先退出去,通知大哥带众兄弟归山,这才是正事。”
那说话的人刚道了声好,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