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绪不稳,才导致胎儿受你影响,产生这么大的波动。”
叶邵夕咬牙不言,冷汗沿着脖颈涔涔滑下,沾湿大片衣襟。
“先安顿下来休息休息。”王太医慌忙从瓷瓶中倒出几粒药丸喂他服下,道,“你这样可不好,总是学不会如何控制自己的心绪,这会对胎儿造成很大的影响。这个孩子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因为上次的事情……即使生下来,也怕是会有什么隐疾,如今你又这么不知爱护自己……”
叶邵夕闭着眼睛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他们三人围在一处,声音本来就小,再加上煜羡街道宽阔,人声鼎沸,君赢冽站在街道对面,无论怎样也是听不清楚几人所言。他略微张望了一番,十分冷淡地出声吩咐道:“小郁,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既然是六弟的客人,不可怠慢。”
名唤小郁的小厮点头称是。
小郁越是走近叶邵夕,叶邵夕身上便颤抖得越是厉害,他几乎要站不住,但旁人无人看得出他心绪波动。
“公子似乎身体不适,还是快些回房休息才是正事。”
小郁话刚罢,也不待叶邵夕拒绝,就忽然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叶邵夕轻轻一震,自知自己落进一个多么熟悉的怀抱里。
“我家王爷让我送这位公子去王府里休息。”
“好好,多谢这位小哥。那麻烦了。”
小郁横抱着叶邵夕,转身就往府里走。纳兰迟诺和王太医在马车上收拾了些东西,这才跟着过去。
无人注意,小郁在抱起叶邵夕的时候,红唇看似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
叶邵夕紧接着一震,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唇线紧抿,似乎被气得不轻。
“宁紫玉,既然你已有心爱之人,就休想我会再屈居于你之下!”
其实叶邵夕料得不错,这小郁正是映碧的皇太子——宁紫玉。
宁紫玉垂着眼睛,高高在上地看着他,忽然一笑,道:“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叶邵夕……你不过刚被我送给纳兰迟诺几天而已,一个婊子,还装什么贞洁烈妇?”
叶邵夕被气得浑身颤抖,看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冷。
“我要做什么,你以为,你阻止得了么?自不量力。”
广贤王府的仆役将宁紫玉带到客房,宁紫玉起脚踢开房门,让那小厮退下。
他走得很快,期间无人追得上他,就连纳兰迟诺和王御医也被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宁紫玉一进房间,就将叶邵夕扔在床上,房门反锁住。
“怎么?纳兰迟诺满足不了你么?你大老远地跑来,难道是为了找我?呵……叶邵夕,你到底需要几个男人才满意?”
宁紫玉毫不客气地靠近他,邪笑地抚摸他的脸颊,不知是哪里不顺意了,又“啪”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叶邵夕,我真没想到你会追来,你是为了来拆散我与君四王爷吗?我警告你,想都不要想!更不要在他面前乱说!”
叶邵夕被他扇得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世界更在他的眼前轰鸣,宁紫玉刚才半带嘲弄的话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起,他扶了扶额头,一时间有些晕眩,半天做不出回应。
宁紫玉说着便去扯他的衣衫,叶邵夕不依,推了宁紫玉一把,宁紫玉狠劲上来了,又狠狠甩了他两个耳光,将他下半身的衣衫撕坏。
“放开,放开我!”
两人撕扯之中,叶邵夕尽量护住小腹,他苍白着脸,生怕宁紫玉发现什么端倪。
“放开?”宁紫玉邪魅地勾唇一笑,明显不相信地道,“我这是要满足你,你来这里,不是也为了这个么?呵……不过说起来,你来的也真是时候……我正好也该泻泻火了。”
“邵夕,我这几日,可是想你想得紧啊……”
说罢,宁紫玉欺身而上,一把抓住他胡乱推拒的手,一腿强硬地挤近他双腿中间,邪恶地用膝盖顶了顶。
“宁紫玉!放开!”
“果然是婊子!纳兰迟诺才上了你几天而已,你就念念不忘了!?”
“我没有!”
“没有?你当我是傻子,如何会信你?纳兰迟诺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什么样的人,你当我会信你?!”
叶邵夕的心沉了又沉,早已沉到那个深埋他的洞穴,暗无天日,不见光明。面对宁紫玉,他早该没什么好说的了,解释又怎么样?不解释又怎么样?能有……什么不同……?
这就像一场充满恶意的征服游戏。你来我往,以ròu_tǐ为代价,以灵魂为赌注,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解释也并不重要,宁紫玉想要的,也许只是作为胜利者的刺激感与征服感,他冷眼旁观地欣赏别人挣扎沉浮,看着他们随波逐流,迷失方向,并乐在其中。
世人往往都是如此,越是解释,证明你越是在乎。越是在乎,他反而越是兴奋。那么这场游戏,就会无限制的延长下去,永无终日。
叶邵夕选择沉默,他并没有再极力地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对宁紫玉的感情,像是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从希冀到深爱,从深爱到妥协,从妥协到无望,再从无望到幻灭。他的心里正艰难地跋涉在这条注定好的道路上,不知有没有奇迹,可以让他停下来。
避走天涯或是隐遁山林,他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他不想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