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你给朕带了吃的吗?!”
顾不上如意现如今怎么样,颤悠悠的伸出手急迫的问。
王泽羽忙让人将川白肉送了上来,小李子动作极快,接过一大条肥瘦相间的水煮白肉,直接在外屋灶台上切成一指厚的肉片。小桃子剥了点大蒜,简单的拌了酱油做了蒜酱。
王司歧坐在四只脚不怎么平稳的饭桌边,闻到外屋传来的肉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可是两个多月顿顿大干饼兑凉开水吃下来的,有时候小李子心情好会加个野菜汤,那也是热水飘了两片菜叶子罢了。肉是什么味儿他可都要忘记了。
小桃子端着满满一盘子川白肉送了上来,王司歧眼睛盯住不放。
川白肉也就是农家人切了的五花肉什么都不放白水煮出来的,一点油盐味儿都没有。
可即使如此寡淡的东西,让王泽羽吃上一口都会觉得腻,上面白花花的大肥肉还冒着猪油光。
见到肉的一瞬间,王司歧的病症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好了,筷子夹得飞起,不断往嘴里塞着肉。胡吃海塞的,竟然连蒜酱都不必沾。
王泽羽实在看不下去,偷偷侧过脸用扇子挡住自己嫌弃的表情。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大盘白肉被王司歧消灭干净。王泽羽相信,要是再来一盘他一样能吃掉。
意犹未尽的王司歧吧唧吧唧嘴里的肉味儿,这才想起边上还有其他人。
“宫里现在什么情况?”
没人给王司歧递手绢擦嘴,他也浑然不觉的习惯性的用手背揩了揩嘴角,压根对这种行为习以为常。
“目前双方还在对峙,不过秦将军说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反贼一网打尽。还请殿下在这里休养生息,到时候他会亲自带领禁卫军迎接殿下回宫。”
曲潭垂着头,一板一眼的编着瞎话。
王司歧哼了一声,昏黄的眼珠扫过小李子和小桃子,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们赐死。不过,想到这两人在这等危难时候还能守护在自己身旁,暂且忍住。毕竟这两人没有伤害他性命的想法,要是换了别人来不小心混进了反王的奸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开了这一点,连带着看满脸雀斑的小桃子都温柔许多。
不过最让他烫帖的就是如意愿意冒着风险看自己,想了想问:
“你是从宫里来的?”
王泽羽摇摇头,含泪说:“秦将军把我送人了,是他一个属下”
曲潭耳尖动了动,忍住吐血的冲动听他胡编。回去定要好好修理一番。
“对我挺好的,听说也有军权在手。”
“秦将军还有这等好心?也罢,你一定要将人伺候好了,平日没事多吹吹枕旁风,让他们早点替朕夺回皇宫。到时候朕一定会好好封赏你的。”
没发现王泽羽的惨淡失望的脸色,王司歧自顾自的说:“他们这等从军的武夫总是有些癖好,你能忍就忍着,千万不要坏了朕的好事。”
王泽羽气的呼吸不匀,他本还抱有一丝怜悯的人过来看望他,熟料此人已经烂透了。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果然没错!
若是像从前死心塌地的对他,真不知道自己会被他利用到什么地步!
可恨,恶心!
曲潭见到王泽羽的脸色不好,知道自己将他带过来的目的达到了。虽然知道王泽羽心里早就没有别人了,但是就连过去一点温情的火星他都必须要掐灭!
比起满目的爱恋不如就让王泽羽恶心憎恨吧!
“过来,给朕揉揉肩。”
王司歧趴在黄泥垒成的窄炕上,指使着‘如意’。
“如意公子手还没好全,我来替他吧。”
曲潭跨步上前,他可是连两人接触都不能容忍了。
“你也行。使点劲,身上乏的很。”
王司歧吃饱了,打了个哈欠,要不是曲潭提醒他早就忘记如意手上受了伤。吧唧吧唧嘴,慢悠悠的对‘如意’说道:
“你跟的人可算富裕?看你穿的还是以前朕给你的那些,你要是每次过来手头紧不如就将它们卖了。都是苏绣娘子做的衣服,放到外面至少能换一百两纹银。你就找两身换洗的棉服凑合穿,等过来的时候给朕多弄点肉。
鸡肉,鸭肉,猪肉什么肉都行。再弄点酒来,再给朕换床棉被,你看看,那两个烂货连被褥都不知道替朕拿出去晒晒你瞧,里面又潮又湿若不然你多学着哄哄人,人家一高兴指不定赏你点什么。你倒是就当了,多换点实际点的东西过来。哎哟——”
王司歧眯着眼,嘴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曲潭听得不耐烦,又怕伤了王泽羽的心,手下一个没注意,咯嘣一下活生生将王司歧背后的骨头掰出响了。当下疼的他捶着炕,嘴里骂骂咧咧。
“天色已晚,如意公子不妨到偏房里将就一晚?”
小李子颇有眼力见,见二位爷脸上不虞,赶紧说道。
那里他早就布置好了,新被褥还是缎子面的,屋里的炕上的火也烧了,暖乎乎的呢。怕被嫌弃有柴火味儿,还弄来一堆水果摆着,让屋里能有点果香。
王司歧却没有小太监的眼力见,难得软香的美少年被送了过来,怎么能好生生的放到别的屋里睡?
虽然身子骨有点不大利索,但是该疏解的地方也得疏解,总不能放着美人不疼爱,让他去睡什么柴房吧?
“你们都先退下,朕有话同如意说。”
王司歧挥挥手,小太监们不敢动弹,谁不知道他现在起了淫/心。
曲潭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