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脚搭着的robin突然动了动,好像被两个人的争执吵醒了。
傅尧单膝跪着半蹲下来,和顾真平视,眼神和平日的开朗大不相同,而是认真得几近执拗,他放低了姿态,对顾真说:“你能不能把自己的事情看得重一点,不要总是什么都不在乎。”
顾真被傅尧的看得心慌,他顿了顿,强自镇定道:“小孩子懂什么。”
傅尧闻言,愣了愣,忽然失笑,对着顾真摇了摇头。
顾真没理他,继续说:“算了,我自己会去问徐如意要监控,你什么都别插手了,就当我今晚什么都没说……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了,你回家吧。”
傅尧盯着顾真,顾真不为所动地摸了摸robin的脑袋,道:“robin,起来。”
robin转头舔了舔顾真的指尖和手心,还是趴在他腿边不动。
傅尧看着顾真,沉默了一会儿,站了起来,道:“监控我还是会去调,调查的人我也会找,我说了,不会惊动别人。”
顾真低着头,抱着robin揉了揉,没回应傅尧的话。
“还有,提醒你一下,我已经成年了,”傅尧平静地说,“robin,走了。”
说罢,傅尧对robin招招手,robin恋恋不舍地蹭了蹭顾真,跟了上去。
傅尧快走到玄关时,顾真叫住了他:“傅尧。”
傅尧回过头,面带微笑地看着顾真,好像两人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对话似的,礼貌地询问:“怎么了?”
顾真指着房间门口的袋子道:“垃圾带出去。”
傅尧的笑容扩大了,他向顾真敬了个痞里痞气的礼,道:“yes, sir. ”
第6章
傅尧走了之后,顾真发了十多分钟的呆,看了看表,才七点。
他正想去把藏起来的电影蓝光碟重新拿出来放好,放在地毯上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
顾真一听到前奏,就知道是徐如意打他电话。
徐如意和顾真在四年前相识,那时徐如意刚升任杂志主编,对顾真做一期新专访,徐如意是个自来熟,和顾真性格互补,两个人慢慢深交,成了圈内挚友。
顾真还特意为他设了不同的来电铃声,是顾真第一次坐徐如意的车时,徐如意正在单曲循环的一首歌,《puppy》。
徐如意前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两人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
顾真一接起来,徐如意就问他:“你什么时候搬的家了?”
“上个礼拜。”顾真现在听到“搬家”两个词就头痛,就算是徐如意,顾真也不是很想跟他说太多。
“你搬家干嘛?”徐如意说,“我刚才吃饭碰到个记者,旁敲侧击问我你搬哪儿去了,我说不知道,他还满脸地嘲讽朝我笑。我靠,老子真的不知道好不好——”
“我搬到苏堤了,”顾真赶紧打断他,“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玩?”
“下个月吧,苏堤好地方啊,”徐如意感叹,“我们最近想约那位也住在苏堤,托了四五个人去约专访,都约不到,苏堤现在房价怎么样,要不然我去买一套,偶遇试试。”
顾真心里一动,问徐如意:“你想约谁?”
“小小傅啊,”徐如意叹气,“傅关程的小儿子傅尧。我知道你不看最近的八卦,反正就是豪门恩怨男主角之一。”
“你不是时尚杂志吗?”顾真问他,“做他的专访做什么?”
徐如意说:“小小傅不时尚吗?挺时尚的啊,穿个十几万的限量鞋夜跑,也不怕被人砍。哎,真真,你说要是我住你家里来……”
“想都别想,”顾真断然拒绝,又说,“叫他小小傅也太难听了吧。”
“难听老子才叫,”徐如意骂了句脏话,咬牙切齿道,“小小傅道行太深,面上笑呵呵这也好商量那也好商量,一提到专访就打太极……”
徐如意抨击了一会儿傅尧,问顾真:“你住几楼呢?”
“十九楼。”顾真拿着手机走到客厅的落地窗边,拉开了一点点窗帘,看了看外头雾蒙蒙的天,说。
徐如意那头静了几秒,说:“那你住得习惯么?”
“就这么住吧,”顾真又把窗帘拉了回去,“你改天来看看,布置和我原来的房子差不多。”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徐如意还要去下一场应酬,便挂了电话。
顾真把家里的影碟柜理好了,选了一部喜剧看。
他走神的毛病又犯了,盯着屏幕许久,跳回开头看了好几次,故事也没在脑子里留下什么印象,顾真索性关了屏幕,掀开了钢琴盖子,手放在请柬上,弹了几个音符,又停住了,重新去拿了一本练习曲谱子,从第一首开始弹。
顾真习惯在烦躁的时候弹小步舞曲。
但现在不行了,傅尧住在隔壁。
房子隔音虽好,顾真依旧不敢弹,万一被傅尧听见了呢,他会多想吗?
顾真一口气弹了半本曲谱,突然有人按门铃。
顾真走过去看了看猫眼,傅尧又站在他家门外了,换了身衣服,手里又拿着什么东西,顾真看看时间,都十点半了,隔着门问傅尧:“什么事?”
“你开门。”傅尧说。
对着傅尧的脸,顾真终究没法狠下心把他关外头,还是按下了门把手。
门一打开,顾真就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刚才去跑步,路过一家粤菜馆,”傅尧说,“我看你晚上吃的少,就给你带了点儿虾饺和烧麦,你能吃吧?”
傅尧的样子自然极了,让顾真甚至怀疑今晚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