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孟言琢磨了半天,忍不住问:“我想问一下,你这个猜测里有多少是你作为作者的直觉?”
“不太好说……”钟采蓝迟疑道,“可能是故事里,也可能是故事外,聂之文和麟龙也可能是被动联系上的。”
周孟言叹口气:“那好吧,可如果就事论事,你这个猜想太大胆了。”
“脑洞不大怎么写?”钟采蓝淡淡道,“而且我就是猜猜而已,还要付法律责任?”
周孟言毫无立场地倒戈了:“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就随便猜猜吧。”他思考了两秒钟,居然真的一本正经分析了起来,“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了,那也就可以解释麟龙的问题。”
钟采蓝好奇:“什么意思?”
“贩-毒的风险是很高的,一不留神就完蛋,但如果只出口含有神仙素的保健品就没有问题了,更保险一点,只有一部分的货物里含有神仙素,其他都是普通的产品,就算不幸被海关抽样,神仙素刚被发现不久,了解的人不多,被发现的几率微乎其微。等到了国外,再重新将神仙素提取出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
周孟言本来只是乱编,可说着说着,自己都有点被说服了——要不是证据太少,听起来还真的挺像回事儿。
钟采蓝沉吟着不说话:“我有个堂哥,好像在麟龙工作……”
“不行。”周孟言二话不说否决了她的想法,“这不是你的任务,对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黄妞,还有,陪你外婆走完最后一程。”
他说得有理,钟采蓝暂且按下自己的好奇心,耐心地陪伴起黄妞来。
夜幕渐渐降临,挂完了两瓶水的黄妞情况稍稍稳定,但因为不能确定它究竟吃了什么,兽医还是建议住院观察,以防恶化。
钟采蓝当然是求之不得,别说平日里都不会太在意,现在家里那么乱,说不定给它喂饭都不记得,自然不比在医院里稳妥。
“你一定要现在回去吗?”周孟言望了望天,语气不太确定,因为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
暴雨如注,噼里啪啦砸在地面上,激起一朵又一朵水花,地势凹陷处的积水已经漫了出来,下水道哗哗作响,可还是比不上积水的速度,外面的道路已是一片汪洋。
周孟言也有点发愁,这么大的雨,万一半路出了事,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但人家诊所就算有人值班也是要关门的,总不好一直赖着不走,他问钟采蓝:“不然,我先送你回家?”
钟采蓝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行。”
十分钟后,她回家洗澡换衣服的美梦就破灭了。
雨太大,有些地段淹了,于是堵成了狗。
周孟言把车停到路边,拉她去旁边的小饭馆里吃晚饭:“可能吃完饭路就通了。”
花了半个多小时吃了晚饭,但雨量不见小,被堵的车龙还更长了。
周孟言想说什么,但钟采蓝打断了他:“你就别给我希望了,给我一个靠谱的建议。”
周孟言牵着她的手走了几步,板着她的肩膀让她调转了方向:“看到前面的酒店了吗?我住在那里,要不要过去休息一下,一会儿雨小了我再送你回去?”
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钟采蓝答应下来:“好。”
周孟言:“……”突然有一点小紧张!
然而,和他共处一个屋檐下快一个月的钟采蓝早已免疫,进了屋,发现是大床房,神色自若地从柜子里找出拖鞋换上——雨太大,她的鞋也都湿透了。
周孟言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你要喝饮料吗?这里有旺仔牛奶。”
钟采蓝笑了笑:“不喝,不用管我,你去洗澡吧,把衣服换了。”
“那好吧,有事叫我。”
他取了衣服进浴室,莲蓬头一打开,迫不及待地把脏衣服剥下来,人站到水柱下,热水冲过全身,好似脱胎换骨。
他太急切,忘记拉下帘子,酒店的浴室全是透明玻璃,热气还未来得及在玻璃上凝结为小水珠,钟采蓝一抬头,恰恰就看到他孩子气地把脑袋对准莲蓬头好一阵冲洗,光赤的身体肌肉匀称,优美的线条叫人想去摸一摸,捏一捏。
她贪心地看了好几眼,这才走过去敲一敲玻璃门。
周孟言一听,以为有大事,来不及冲洗满身泡沫,一个箭步跨过去拉开门:“怎么了?”
“帘子……”钟采蓝望着他,觉得后面两个字好像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没拉。”
“啊,我忘了。”他挠挠头,“就这个吗?”
就这个?钟采蓝忍不住讽刺了一句:“你不是很介意吗?”
他弯起眉眼:“我早就不介意了。”
“我介意。”她说。
短短三个字,却好似铁拳揍向他的面庞,他鼻酸眼胀,不禁想道,当初钟采蓝听见他说这句话,是否也是他现在的心情,抑或是更悲痛?
霎时间,悲伤犹如海啸来势汹汹,将他席卷,刹那间,他的口鼻好似被海水捂住,氧气不得进入气管,窒息感迎面而来。
他低下头颅,哀求道:“采蓝……”
钟采蓝喉头一涩,顿时不敢再听:“洗你的澡吧。”说罢,匆匆掩上门。
玻璃门上已经结起了水珠,周孟言想拉开这扇门和她说个清楚,可又知道症结未解,说了也于事无补,呆立半晌,揉一揉眼眶——肯定是有泡沫流进眼睛了,不然怎么视线就模糊了呢?
他想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