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的汪熹,他不会这么害怕。然而那件事过后,汪熹的态度就一直令他深深地不安。他觉得有些地方已经变了,但又笨拙地察觉不出是哪里不对。
汪熹的语气和动作都严厉无比,怎么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在脑海中想象着最暴虐的暴君,想象被肢解和烙印的恐怖画面,把电影中的场景一样一样安在自己身上。
泪水早就湿透了他的眼罩,他眼前一片绝望的暗红。
汪熹不为所动,他准备好了全部工具,把双手和器械都消好了毒。
他捏住封皓然左胸红肿的rǔ_tóu,那里刚刚被鞭打得可怜。他狠狠一捏,封皓然一声模糊的惨叫,腰部打着颤扭动,像一尾涸泽中挣扎求生的鱼。
“我要标记你,奴隶。我们本来可以更温情更浪漫地做这件事,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汪熹残忍地在他小奴隶的耳边说道,“我要让你恐惧,让你痛,让你牢牢记住,赐予你疼痛和恐惧的人,是什么身份。”
封皓然脸色苍白,他戴着口塞的嘴里含含糊糊地哀叫道:“主人……主人求你……”
“谨记你的身份,奴隶。”
汪熹说着,戴上了医用手套,他用酒精擦拭了封皓然的左乳,然后取出了一枚穿刺针。
封皓然感觉到rǔ_tóu一阵冰冷的痛意,然后听到了穿刺针从塑封包装里打开的声音。
“让我看着您!”他舌头用力抵住橡胶球,含含糊糊地哭道,“我只是想看着您!求求你……”
汪熹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轻轻拉出了封皓然嘴里的口塞。
封皓然不敢再说不要,趁对方没有将口塞再塞回来的时候,他求道:“主人,求求您,让我看着您的脸……我害怕……”
汪熹一声长叹。
他扔掉了手里的刺针,先把封皓然的四肢放开,最后才掀开了他眼上的遮蔽。
封皓然动都不敢动,他僵硬地躺在原地,眼罩已经被他自己哭湿,他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汪熹的脸。汪熹站在他一侧,为他挡住打进瞳孔的强光,他于是哭得更惨了。
“我看着您穿,好不好?”封皓然哀求道,“我真的很害怕……”
“不穿了,”汪熹摘下手套,将封皓然揽进怀里,吻去他满脸的泪水,“别怕。”
封皓然蜷在主人怀里,死死拉着他的衣襟,将满脸的泪水口水糊在主人的衣服上。他喘息了片刻才平静下来,仰起脸看着他的主人。
汪熹神色温柔。
他想起快跌倒时一旁不动声色的搀扶,想起摸在他脑袋上的主人温热的手,想起突然拆下眼罩,站在床边为他遮蔽阳光的人。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汪熹灼痛他腰背的眼神。想起国文大课堂里的相遇,汪熹从教室后面一步一步踏近。想起凡尔赛的鞭子,汪熹说,你是我的责任。
他沉默了一会儿,一行泪从他左眼流下来,他仰头吻在主人的侧脸上。
“对不起,我失控了,主人。”
汪熹没有说话。
封皓然轻轻啄吻着主人的嘴角,深吸了一口气,身体的弧度仿佛献祭一般:“主人,我愿意戴上您的标记。”
汪熹摸着他汗湿的后背,怔了一下。
封皓然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声音郑重,一句一顿。
“我只是想看着您的脸。”
“我需要您给我勇气。”
“我想看着您标记我。”
“我准备好了,主人。”
一场隐秘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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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r19:马
一周以后,封皓然胸口的伤渐渐好了,只是血痂还黏在rǔ_jiān上。新生的嫩肉不断与不锈钢的医用长钉磨蹭,左乳与心脏离得那么近,一股痒痛就像是从身体内部传出来的,血痂被嫩肉顶起,边缘处掀起一点,痒得人难耐,总想伸手直接把痂揪下来。
身体上被主人标记,整个rǔ_jiān都变得红艳艳的,顶端肿起来小葡萄粒那么大,穿上衬衫都能看出两个凸起。时时刻刻提醒他,这具身体是属于谁的。封皓然快被这种细细密密的疼痛和yù_wàng折磨疯了。
偏生天气已经渐渐热起来,外套逐渐捂不住,封皓然不得不换了最宽松的t恤,将肥肥的腰塞进牛仔裤腰里,一派嘻哈少年的打扮,走路都恨不得含着胸。
“挺胸抬头!”汪熹啪地拍了一下封皓然的屁股,“像什么样子?”他斥道。封皓然条件反射挺直了肩背,rǔ_jiān狠狠磨在胸前的布料上,疼得他浑身一机灵。
汪熹瞥见了他忍痛的表情,挑唇一笑。
周末,汪先生一路将他载到了郊区马场,路上两人无话,封皓然握住胸前项圈垂下来的细链,尽量不让它发出太过qíng_sè的声响。那条细链顶端缀着一枚金铃铛,车停车起之间,金铃就发出细小的撞击声,车厢里安静沉默,让人不自觉更关注那点轻微的响声。
等红灯的时候,汪熹瞥了封皓然一眼,他的小奴隶耳廓通红,圆溜溜的耳垂熟透了的石榴籽儿一般。汪熹挑了挑眉,伸手打开了音乐。
流淌而出的音乐声拯救了封皓然,北欧的一支摇滚乐队,不太高亢,用风笛和口琴,鲜明的维京特色,他不动声色地长舒了一口气,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些。
汪熹微微一笑。
这个马场有些年头了,建国前就有这么块地,划出来给权贵子弟们跑马、开舞会。后来换了门庭,马场也几次易了主,现如今这位,正是京城三代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