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蔚识诚惶诚恐,弯着背答:“一定牢记段先生的话,不敢懈怠。”
“嗯。”显然,段可嘉对程蔚识这一番毕恭毕敬的态度非常满意。他接着说,“下午开机宴结束以后,来我房间一趟。”
程蔚识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夹紧手臂两边的衣服,捂住领口,问:“你……你要干什么?”
段可嘉对程蔚识的反应翻了一个白眼:“我让阿姨帮你把那件衣服洗好了,正好带过来给你。”
程蔚识听完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不免对“段可嘉专门把衣服带来给他”这一点有些受宠若惊:“谢谢段先生。”
领导讲完一段冗长的发言后,大家便陆陆续续前往酒店去参加开机宴了。在宴会上程蔚识并不算主角,这大大减少了被敬酒的次数,刘忠霖又帮他挡下来大半,所以程蔚识真正喝下肚的红酒少之又少,总共不到三杯。
无奈的是,程蔚识根本不会喝酒,最高纪录就是毕业晚会上和室友们喝的一听半啤酒。
两杯半的红酒当然嫌多。
开机宴进行到后程,他按照董呈的要求去给江溪安敬酒。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江溪安毫不含糊地一口闷掉一整杯的红酒,程蔚识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难受到想哭。他感觉这可能是由于自己喝的有点上头了,便让刘忠霖陪他去洗手间。
他在洗手间里用凉水洗了把脸,对刘忠霖说:“开机宴马上就要结束,已经有些人走掉了。我们也回去吧。”
刘忠霖扶着程蔚识回到1209,帮他掏出房卡开了门。
程蔚识表现得非常清醒,说话时声音都没颤一下:“你回房间休息,我自己洗个澡就准备睡了。”
刘忠霖走后,他跑到浴室里脱衣服,突然想起,好像段可嘉之前让他干嘛来着。
……对了,去1208拿那件毛衣。
于是程蔚识衬衫上的扣子解到一半,晕晕乎乎地跑出去敲1208的门。
程蔚识把1208的房门拍得“咚咚”作响,整个走道都充斥着拍门的声音——如果程蔚识足够清醒,他绝对会按下旁边的门铃。
段可嘉从里面打开门,便看见一个衣衫不整到只穿着一只袜子踩在地上的小明星站在他的面前,小明星眼里布满血丝,身上还飘着一股令人反胃的酒气。
如果不看他衬衫上散开的两只扣子和脚上那一只袜子的话,他一定会觉得程蔚识十分清醒。程蔚识声音、气息和往常一般平稳,他说:“段先生,我来拿衣服。”
段可嘉皱眉:“稍等一下。”
段可嘉的本意是让这个醉鬼在门口站着,自己进房间把衣服找出来给他,结果程蔚识非常自觉地跟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别人的床上。
“……”
段可嘉决定不和喝醉的人计较,反正衣服找出来之后让他赶紧走人就是了。
程蔚识坐在床边晃着他的两只脚丫,仰着脸美滋滋地说:“段先生,我会努力的,你不要这么看不起我。”
段可嘉不想跟醉鬼搭话,他将那条叠好的薄毛衣递给了程蔚识:“你赶紧走吧。”
程蔚识不知道怎么想的,刚伸手接过就把毛衣往他衬衫上的领口里塞了进去,那毛衣顺着程蔚识的脖子、胸膛滑到了最为狭窄的腰腹处,然后挤在衬衫里不动了。
——几乎伪装成了一个孕妇。
“谢谢先生大老远还给我带衣服。”程蔚识看着段可嘉的脸,“先生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段先生后悔的。”
段可嘉说:“我现在就挺后悔。”
谁知道这人的酒品这么差劲,早知道昨天就应该让他过来。
程蔚识的领口被毛衣撑得更开了,露出一片纹理细腻结实的胸膛——这是他这两个月以来每天辛苦锻炼的结果。
可能是因为喝醉的缘故,程蔚识的锁骨四周泛着一层浅浅的红色,他伸出手来抓了两下,胸前便又红了大一片:“不说了,我现在要回去了。”程蔚识捂着自己的“大肚子”,站起来告别说,“再不走就会有狗仔嚼舌根,说我和先生有一腿。”
段可嘉觉得十分心累:“你放心,他们不敢。”
谁知,程蔚识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就绕了回来,一个转身将门口的红木衣架踢倒在地。
段可嘉勉强压制住心里的怒火:“你怎么回来了?”
程蔚识睁着一双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尤其无辜。他仍然抱着他的棉毛肚子,像摸西瓜似地拍了一拍:“我出来得急,只带了一件毛衣,没带房卡。”
段可嘉无奈道:“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叫你的助理。”
没过半分钟段可嘉便把刘忠霖拉了过来,可是屋里根本没有程蔚识的影子。二人绕了一圈,才发现程蔚识跑进了浴室。
刘忠霖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钟非”正站在镜子前解衬衫的扣子。浴缸里的花洒嘶嘶作响,镜子前冒着腾腾热气。在一片朦胧的水雾中,刘忠霖透过衬衫被挤开的缝隙,还能看见里还窝着一件毛衣。
刘忠霖赶紧把他拉了出来,抽出里面的毛衣披在他的身上,好声好气地劝道:“钟先生,我们该回去了。”
☆、第十一章
程蔚识早上抱着他的毛衣从被窝里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没亮,他想看一眼时间和气温,无奈在床头摸了半天都没找到手机。
他感觉有些头疼,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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