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天狗,你果然来了。我还在想为什么你不在月神的身边呢。”
“彼、岸、花——”大天狗的眼眶也红了一圈,竖起眉头发出憎恨的声音。他站起身狠狠挥了下手里的羽扇,一道风袭直朝着彼岸花的脸庞打去,夜叉竖起长戟划开了风,冷笑着召唤出黄泉之海冲上天空卷向大天狗。
就在水龙卷碰到大天狗的时候,一道风护符打在了大天狗的身上,完完全全化解了攻击,彼岸花不用捂了捂嘴,笑着说:“一目连,你也来了。”
一目连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缠绕着他的金龙也显出了原形,他腾在半空中,拉住冲动的大天狗后说:“彼岸花,你到底在干什么?”
“干什么?不是很明显吗,我在让雪女和鬼女复活。”
“月神呢?”一目连心中浮现出不详的念头。
“月神在结界里,和我哥哥一起。”吸血姬喘了口气,神色凶狠地盯着彼岸花,“她在剥夺他们的力量和生命!”
“崩——”听到这话,大天狗脑袋里的弦断了,他推开一目连的手飞了起来,翅膀快而狠地扇动起来,一时间,天空中的云层仿佛也被他的力量所搅动变得阴郁而昏沉,强烈的飓风朝彼岸花他们卷了过去。
芦屋世家的人无不趴倒在地抵御着狂风,然而他们的努力敌不过大天狗的怒火,好些人一不留神被卷进了风里。彼岸花忙不迭将自己的双腿变幻为□□,紧紧地植根在地层里,般若和夜叉就没那么幸运,他们齐齐被卷离了地面,和血族兄弟撞在了一起,敌人相见分外眼红,就这么在空中,两方又打成一团。
就在这时,一只漆黑的鬼手从地下腾然伸出,紧紧捏住了彼岸花,“磅——”的一声巨响,彼岸花微微晃动了下,偷袭的茨木童子却痛得呲牙咧嘴:“该死……这花有刺儿啊!挚友,你要小心!”
“呆子,关键时刻你总掉链子,真是指望不上。”酒吞童子喝了口酒,定定站到了彼岸花的面前,他伸出手说:“你是自己把东西交给我,还是等我抢过来?”
彼岸花微微收敛了神色,召唤□□护住了镜子还有尚未成型的两个虚影。酒吞童子咧了咧嘴,“看来是要我自己动手了。”
话音刚落,酒吞童子的葫芦忽然张大了嘴朝彼岸花咬了下去,一口未中,紧接着又是一口,彼岸花聚起花海抵挡,花瓣在鬼葫芦疯狂的撕咬下一层少过一层,最终终于被他得手了。
彼岸花的胳膊抖了下,手指不受控制地松动开来,还在源源涌动着能量的八咫镜就这样掉在了地上,整个过程仿佛都成了慢动作,“铿锵——”能量顺着地表蔓延,甚至触到了结界。彼岸花的瞳孔微微收缩,不等她弯腰捡起八咫镜,一股黑焰又冲她砸了过来,“嘭”的一声将她掀翻在地。
“中了!”茨木童子鬼手握实,高兴得不能自已。酒吞童子看准了时机,操纵着鬼葫芦衔住了八咫镜。然而彼岸花并没有放弃,成团的花簇在八咫镜旁繁茂生长,硬生生弹开了靠近的鬼葫芦。
就在这时,一群黑影俯冲下来,不要命地啄食着致命的花朵,露出掩藏在花瓣下的八咫镜,就在这时,又一道迅捷的黑影俯冲下来,黑色的羽毛飘落到地的瞬间,八咫镜也被他从蜇人的花丛中硬扯了出来。
大天狗忍着彼岸花带来的疼痛重新飞到了结界上空,他拉住一目连的胳膊拼命地问:“八咫镜就在这里,我该怎么做?!”
一目连看了眼他布满伤痕的手,坚定地说:“趁现在,扔下去。”
“住手——”彼岸花的声音尖锐了起来,大天狗置若罔闻,将镜子扎向结界,流淌着能量的八咫镜顺利地融入了结界,就在它慢慢下沉的时候,大天狗依稀捕捉到白光中游动上来的生物——是曲玉变成的鲤鱼。
大人……大人还活着……
大天狗瞬间失去了力气,瘫软地撑着结界,就在这时,赤红的花潮愤怒地拔地而起,顺着结界蔓延到了大天狗的周遭。一目连赶忙施下两道风护符,勉强挡下死亡花海。他拽着大天狗刚想离开,大天狗的肢体竟然也被结界吸了进去,转眼间,大天狗也沉进了白光中。
“大天狗!”一目连被隔绝在外,他于事无补地砸着结界,根本没有用处。
彼岸花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努力用花团收拢还没成型的虚影,差一点了,就差那么一点了,功亏一篑。她狠狠咬了咬唇,竭力保护起她努力的心血。
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同时站在她的面前,仿佛讨债的黑社会恶声恶气地说:“镜子没了,我们先把账算了吧?”
结界内,大天狗不受控制地缓慢下落,周遭让他失去分辨能力的白光充盈着他无法探知的力量驱使着他,控制着他,恍惚间,一条隐秘的白痕从他身边掠过,带着微凉光滑的触感。
是大人的龙吗?大天狗左右张望着,突然,他的翅膀根部被用力提住,整个人仿佛被待价而沽的拍卖品悬在了半空中。就在他张皇失措的时候,一个沉沉的声音贴着耳际传递进心扉:“想起你的罪过了吗?”
大天狗颤抖着,张着嘴难以言语,于冥界看到的画面反复、反复出现在他脑海:他抽出神明的佩刀扎进了神明的身躯,然后,他一边流着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