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温柔不减,白酒温声细语缓缓说道:“递上了拜帖,我自然要来见一面。”
闫斐然心情稍平复些,点头说:“嗯,也是。”看着白酒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欢喜之意,不愧是她喜欢的人啊,果然温润如玉谦和有礼。
既然不是霜姐姐,那便没什么好紧张的了,白酒提着的心放下。
但,当她穿过关楼,看到负手而立,提剑含笑看着她的那人,只感觉心跳一瞬间停滞了。
周围的空气凝固,天地万物静止噤声,
时隔多年,她还是能一眼认出那双眼睛,冰冷中带着一丝摄心的温度,还有那人手中比普通剑短了三寸的剑,檀黑花梨木剑鞘,雕刻着繁杂精细的祥云图纹,剑柄上缠绕着棕黑绳结,若是将剑拔出,可以看到剑身上刻着碎星两字。
她曾偷拿过碎星剑,此生不忘。
凌霜一袭玄黑武服,束着男子发髻,脸上,带着半块开满曼珠沙华的玄黑面具,让人一见就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反差的是,剩下的半张脸却是白皙清秀,轮廓分明,给人生的希望。
白酒穿过关楼走出来的第一眼,凌霜便认出了她,出尘绝艳脸上已找不到幼时的模样,但是那双清澈无邪眸心犹如星辰的眼睛没有一丝变化。
午夜梦回,白酒的脸庞清晰地出现在她梦里,温柔地与她说话。
凝望着白酒,记忆里那张稚嫩的脸缓缓变成眼前这张俊美的脸,然后再一次深深刻入她的脑海里。
凌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酒,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等白酒回过神,两人只剩下四尺的距离。
凌霜在白酒跟前停下脚步,轻喊了一声,“白酒。”白酒看着凌霜脸上的面具,不敢确定的眼神问道:“霜姐姐,是你吗?”
心里早已确定,眼前这人,就是消失十年的凌霜。
凌霜抬手,摘下面具,一张清俊的脸完整的展露在白酒面前,右脸上那条狰狞可怖的疤痕,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一松,砰,面具掉落在地,飞起一阵尘埃。
凌霜再难克制心中的思念之情,将眼前之人拥入怀中,“白酒,是我,我回来了。”紧了紧手,感受着怀中的温度,“你长大了。”
不仅长大了,就连身高,都比她高了。
“霜……霜姐姐。”白酒有丝羞赧,推了推凌霜,想把她给推开。
她从没想过,凌霜一回来就将她抱进怀里。
她可以感受到,身后有数道炙热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这里不是别处,是三道关,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守山师姐们看的一清二楚。
自从宫主和大师姐在一起,莫一弦师姐和陆言师姐在一起,宫里结成恋侣的师姐妹越来越多,她自然也被某些师姐们明着暗着示爱过,但都被她以年纪尚小不适情爱给委婉拒绝了。
今日这一抱,她如果不拒绝,恐怕以后想要抱她的师姐们将纷至沓来了。
凌霜抱得很紧,似要将白酒揉入自己的身体里,白酒挣扎,却挣脱不开,只好拽住凌霜衣角说道:“霜姐姐,白酒有很多话要与你说,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你能不能先放开白酒,随白酒回宫?”
听到这话,凌霜不舍地慢慢松开手,微笑道:“我也有许多话与你说。”看着白酒的脸,抬手捧住她脸颊,感叹道:“出落得如此标致,亭亭玉立花颜月貌,真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句话,逗红了白酒的脸。
白酒抓住凌霜的手,说道:“霜姐姐,我们先上山吧。”凌霜笑着点了点头,走之时,回头看了一眼。
目光所落之地,一个湖蓝色的身影快速离开。
白少琴藏身于树后,背靠着树干,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她没想到,凌霜竟然回来了,而她的小酒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凌霜,连她这个师父都没有看到!
看着手里刚买回来的白玉镂雕孔雀衔花发簪,再回想方才白酒害羞带怯被凌霜拥入怀中的一幕,白少琴气得连盒带簪想整个扔了。
抬手,想到这是她特地买来送给白酒的,又放下了手。
一声长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白酒喜欢凌霜这事,自己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想想每年六月静心湖荷花开时,白酒都会一脸期待地去静心湖畔看花,再想想白酒曾亲口承认喜欢凌霜,投怀送抱什么的,不是应该在意料之中的吗!
心隐隐作痛。
白少琴捂住胸口,一定又是凤凰蛊在喝她的心头血了,所以心脏才会感觉到痛。
绝对不是因为看到白酒被凌霜抱在怀里。
“少琴,你怎么了?”
忽然,不远处响起一个女声,白少琴抬眸,看到穿着银白劲装的司离一脸急切地向她飞来,忍不住苦笑,司离怎么会来?还是在这个时候来。
还未想出答案,司离已经到了她身旁。
没征求可否,司离直接扶住白少琴,目光在白少琴胸口上扫过,看到她的手紧紧拽着前襟,问道:“你胸口疼?”抬眸,眼里深深的担忧。
“嗯,大概是岔气了,一会儿就好。”白少琴随意找了个病因,缓缓吸气吐气,须臾后,推开司离,站直身,说:“好了,没事了。”
司离收回手,垂在身侧,讪讪低语,“没事就好,那……那我走了。”
眼看司离转身要走,白少琴喊住她问道:“司离,你怎么会来九白山?”
自从宫主师妹让司朗带话给上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