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璟翻身下马,当先进了客栈。
客栈掌柜认得白惜璟,眉清目秀,明眸皓齿,性子冷冷淡淡却没给人孤傲的感觉,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此刻见到白惜璟,热情地迎了上去。
“公子,好久不见。”瞧见白惜璟身后跟着一清冷绝色佳人,而那佳人的目光一直落在白公子身上,心下了然,笑着问道:“这位是您的夫人吧。”
一脸冷色的白朦,闻言忽地笑了,偷偷瞥了眼师父的反应,唉,师父还是冷冷清清没有半点变化。
白惜璟没直接否认,只是清冷说道:“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
开两间房,那就不是夫人了。
掌柜的惊讶地啊了一声,不确定地问道:“两间?”
相似的衣着,相似的配剑,不是一对?
白朦笑着说道:“一间就够了。”之前都是住一间房,现在没必要两间,多浪费钱对不对!
掌柜的见白惜璟没有异议,转头对店小二喊道:“富贵,带两位客官去墨竹上房。”
富贵闻言笑呵呵小跑着过来,在白惜璟面前站定侧身抬手对着楼梯说道:“两位客官,这边走。”
话音刚落,上官清和南宫谨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掌柜的看到上官清,惊讶地问:“咦,商公子,您还和白公子一道啊?”
这两位公子,同来同往,看起来相识又像是不相识,让人不由怀疑他们的关系,如今商公子又跟在白公子身后出现,不想多想都不行。
瞥了眼明显亲昵许多的白惜璟和白朦,心叹,真是混乱的关系啊。
正要上楼的白惜璟闻声转头,对上那双神色复杂的眼睛,心无波澜,淡淡说道:“我和白朦开好房了,你和三小姐自便。”
说完,上楼。
墨竹上房,清雅幽静,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四副栩栩如生各有姿态的墨竹画,就连立在床榻前的屏风上,绘画着的也是簇簇竹丛。
白惜璟进屋,解下身上的弓和剑放到了桌子上,回头问白朦:“累吗?”
白朦笑着摇了摇头,只要和师父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觉得累。
反手关上门,走到桌边,将剑放在弓旁边,坐下倒了杯水,乖巧孝顺地递给白惜璟说:“师父,喝水。”
“你先喝吧。”白惜璟并没有接过茶杯。
白朦知道师父这是心疼自己,心下欣喜,戏谑道:“师父,这是我为你倒的茶水,你不喝,徒儿怎么敢先喝。”
这句话,戳到了白惜璟的心,白惜璟刻意想要忽略师徒关系,可她的小徒弟总是一口一个师父,提醒着她,她们是师徒。
白朦发觉师父脸色忽然不好,立马放下茶杯,起身一脸紧张地问:“师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天气闷热,不会是中暑了吧?
白惜璟摇了摇头,“就是乏了。”
乏了?白朦伸手去摸白惜璟的额头,探得她的体温正常,松了口气。
猝不及防地被小徒弟摸额头,白惜璟心猛得一跳,强作镇定地问道:“你做什么?”
白朦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回答说:“怕师父中暑,所以探了探师父的体温。”
“为师没事。”白惜璟努力保持淡然,转身在凳子上坐下,倒了杯水掩饰内里的慌乱。
两人在房内休息了片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商末在外面说道:“白公子,白姑娘,我家主人让厨房备了一桌酒菜,遣我来唤你们。”
白惜璟和白朦对视一眼,起身开了门,跟着商末下了楼。
客栈大堂的东侧,设有四个小包厢,商末引着白惜璟和白朦进了第二个包厢。
精致淡雅雕绘着栩栩如生的山水花鸟图案的交趾黄檀小桌旁,已坐了两个人,上官清和南宫谨。
见白惜璟来了,上官清起身拉开身旁的凳子,笑意盎然地对白惜璟说道:“惜璟,坐。”
白惜璟道了声谢,悠然坐下,而白朦,则坐在了上官清对面位置。
菜很快上齐,上官清为白惜璟和自己斟了酒,执杯说:“惜璟,这一路,有劳你相护了。”放到唇边正要喝下,意料之中,白惜璟拦下了她。
白惜璟拿走了她手里的酒杯,说:“有伤,这酒,等你伤好了再喝。”上官清闻言笑了笑,顺势说道:“好,以后再喝。”
上官清自认为,她和白惜璟,有了一酒之约。
四人没再多言,举箸夹菜吃饭。
南宫谨见白朦伸筷想要夹笋,立即为她夹了一片放入碗中,末了还对白朦讨好地笑了笑,白惜璟瞥了眼,冷冷说道:“她不吃笋。”
正想说谢谢的白朦,只好把谢谢咽了回去,顺着师父的话说:“嗯,我不吃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