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璟左手握着离火神啸弓,右手抵住白朦肩膀,将她推开,说:“注意形象。”眼眸里淡淡的宠溺。
转身将弓放回到弓匣中,对上官清说道:“你的弓,我收下了。”她记得白酒喜欢弓,等回九白山,就把这离火神啸弓送给她。
上官清本就想送白惜璟东西,此刻借着打赌的机会将弓送给白惜璟,心里没有半点失落,反而还有淡淡的喜悦。
但,如果知道白惜璟要把她的弓转送给别人,恐怕就高兴不起来了。
回味刚刚白惜璟射箭的样子,上官清忍不住赞叹:“惜璟,你的弓箭之术,当真厉害。”
说着把流云破妖弓放回弓匣,示意下人把离火神啸弓送进白惜璟的屋子,而后将话题引到了长生弓上,“之前见你只带弓不带箭,莫不是你那弓不需要箭?”
武功臻至天人合一的境界,万物皆可化为手中兵刃。
对空引弓,风就是箭。
白惜璟摇了摇头,说道:“箭就在弓上。”注意着上官清的表情,发现她眼眸中闪过恍然大悟。
心下了然。
眼见天空中的乌云又聚拢,看样子又要下雨了,问道:“公主,能不能让人送些热水过来。”
上官清问道:“你要沐浴?”
白惜璟看了眼小徒弟,“不是我,是白朦。”不知小徒弟想到了什么,白朦脸红了。
公主府内有浴池,离主院不远,上官清想带她们过去,叶阳忽然过来找她,说有要事禀报,她只好让下人带白朦过去。
白惜璟不放心小徒弟,也跟了过去。
水汽氤氲的浴池,冒着腾腾热气,白朦转头笑着说道:“师父,一起沐浴如何?”
白惜璟心怦然而动,她的小徒弟竟然邀她一起沐浴!
这该怎么拒绝?
扫了眼浴池边侍立的婢女,那些婢女虽然没有说话,但一个个都脸红了,当即将她们打发走,“你们都下去。”
“是。”婢女井然有序一一离开浴池房。
等只剩下她们两人,白惜璟故作镇定,说道:“白朦,为师一身男装,你不可以在他人面前让我与你一起沐浴。”
白朦勾唇浅笑,上前勾住师父的腰带,“那又何妨……”毫不犹豫地扯下了她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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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商云清是公主?”南宫谨皱眉,以商云清对白朦师父的执着,恐怕师徒俩情路艰难坎坷。
谢颜轻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公主会看上宫主师姐,真是作孽。
想到宫主师姐和白朦的感情,忍不住又长叹了一声。
这种事情,憋在心里谁都不能倾述,真是太痛苦了。
“怎么了?连连叹气。”南宫谨关切道。
“不能说。”谢颜端起酒杯,仰头一口闷下,烈酒入喉,呛得胸闷。
好想把那些心里话说出来。
南宫谨坐在一旁看着谢颜,见她这样,以为她喜欢白前辈,但看她眸中情绪,又没有半点不甘心的意思。
伸手抚了抚她的手背,试探着劝说:“白前辈风华动人,换做谁,都会为她倾倒,可商云清如何喜欢她,都无法得到她。”
被人抚摸,有种怪异的感觉,谢颜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放到桌下腿上,问:“你怎么如此肯定,她无法得到惜璟?”
四目相对,谢颜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原来你知道。”想到白朦和她的关系,摇了摇头,“早应该知道,以你对白朦的感情,白朦若要拒绝你,肯定直言告诉你,她喜欢的人,是她师父。”
徐寒秋耳尖,听到白朦喜欢师父,而那喜欢,明显不是什么师徒之情,轰,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正和三小姐说话的谢颜,瞧见徐师叔又落泪,赶紧起身跑了过去,“师叔,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哭得妆都花了。
徐寒秋咬唇,摇了摇头,控制不住地落泪,倾身趴伏在谢颜肩膀上,抽泣。
“颜儿,我真的好想无月……”她们师徒都能在一起,那她和无月呢?为什么无月那么狠心,一走几十年,所有人都知道无月还活着,只有她,孤身苦守心里那份情。
门外,出现一个女人,一身黑衣斗篷,肩上发上,湿漉漉的,沾着雨水。
脸上覆着暗银面具,只露出一只右眼,看到徐寒秋在谢颜身上哭得撕心裂肺,眸光闪动,万千情绪暗涌,难以名状。
一步,一步,向她走过去。
“寒秋。”声音颤抖,一丝情怯。
二十年了。
徐寒秋以为她忘记了燕无月的声音,可听到这声寒秋,过往的一幕幕,瞬间浮现在眼前。
无月……
很怕是幻觉。
徐寒秋缓缓抬起头,看到眼前之人,哽咽喊道:“无月?”
燕无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