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浩却像对待普通垃圾一样,捡起来,随手丢到了废纸篓里。
这下,连兰心管家都觉得肉疼了。
简浩却丝毫没有觉察到她们的心思,而是一本正经地按照安雅长公主教的样子,捏着“眉笔”,尖端微微沾湿,然后便在纸上一笔一笔地画了起来。
就像前世渣爹说的,也只有在画画的时候,这小子才能真正安静下来——虽然说画得不咋样吧!
不过两盏茶的工夫,原本素白的宣纸上便出现了一位长发及腰的女子,女子身上锦衣飘飘,身下花团锦簇,虽只露出一个侧身,却给人留下无限遐想。
这张画像虽然只有简单的黑色线条,却把安雅长公主那抹恬淡脱俗的神韵勾勒得十分到位。
就连向来淡然的安雅长公主都不由地露出惊艳的神色。
兰心管家在心里暗自称赞,嘴上却是打趣道:“看来不是咱们小殿下没有绘画天赋,只因没有高贵的笔来配罢了。”
简浩自以为被夸奖了,于是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毫不谦虚地应道:“那是!”
安雅长公主和兰心管家相视一笑。
简浩拿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那个华丽的首饰盒,“娘亲,多给我两根成不?”回头给老太太也画上几张,保准叫她高兴!
安雅长公主伸出素白的手指,轻轻柔柔地把盒子送到他跟前,“都拿去罢。”
简浩毫不客气地接过去,乐滋滋地塞进荷包里。
呃……荷包一下子就鼓了起来,垂在衣服上的模样,略怪异。
不过,简浩很快就释然了,荷包鼓鼓,正好显着爷有钱啊!
确实,波斯进贡的螺子黛,每颗价值十金——简浩那个荷包里,至少装了二十颗。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
首先,浩浩不知道螺子黛很贵,安雅长公主特意不让兰心管家告诉他;且不说他是穿越者,就算是当朝人,对这方面不关注的依旧不知道螺子黛很贵重。
其次,十金,相当于十两银子,不是10斤黄金(我的天)!
最后,螺子黛会发挥它应有的价值,后文会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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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源》:金(三):
古代计算货币单位.或以一斤为一金,或以一镒为一金,因时而异,后亦谓银一两为一金.
又:镒(音yi,去声).二十两为一镒,一说二十四两为一镒.
因此,所谓“十金”,要看什么时代:
如果是先秦甚至秦汉时期,白银还没有成为货币,“十金”大抵是指十斤铜(不可能是十斤黄金),或者200-240两铜(按一金等于一镒算);
如果是宋朝及以后,白银已成为流通的货币,那就是指银子,“十金”就是十两银子.
第5章 上元·王府赴宴
【来了一位小祖宗】
京城的达官显贵每年都要在正月十四这天举行上元小宴。
说是“小宴”,实际规模却一点都不小,入了品的京官都可参加,就连那些入不了品的,也想着千方百计托人赖脸地混进去。
由于规模过大,文武官员只得分开举行。
文官一般由左相主持,武官则大多在辽东大将军府相聚,这俩人是文武官员中年龄最长、身份最高的,足以服众。
今年情况却有些特殊,一来年前辽东水匪横行,辽东大将军特请戍边没有回京;二来往年平王都不回京,偏偏今年因着永和公主的婚事回来了,如此一来武将中身份最高的人便换成了他。
因此,今年武官这边的上元小宴便改在了平王府。
安雅长公主之所以提前把简浩叫过去,便是因为这件事。
除了平西将军府会收到邀请简镇西及庶长子简羽的请柬外,因为和将军府的关系,安雅长公主府也算在了武将这边,因此每年也会收到武官那边的请柬,名义上是邀请小世子参加。
安雅长公主每年都要问一遍简浩,想不想去。
从前那个简浩除了来往于公主府和将军府之外,其余时候根本不会出门,所以长到十五岁,竟是一次也没去过。
如今的简浩却是不同。他一听有热闹可凑,根本不在意是谁家,便兴高采烈地嚷嚷着“要去要去”。
兰心管家感慨地说:“小殿下果然是大了,也知道四处走动了。”
安雅长公主看着自家儿子,一如既往的仁和慈爱。
***
此时,简浩正坐在去往平王府的马车上,腰上挂着那个鼓鼓的荷包。
昨晚他回去之后便趁着兴奋劲给老夫人接连画了好几副画像,并且十分精明地把老人家画得十分年轻、好看,这可把老夫人给高兴坏了。
只是,那个向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四夫人看到他手里的“画笔”之后,险些晕过去。
马车一晃一晃,简浩的脑袋一磕一磕,忽地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车里坐得可是平西将军府的世子爷?”
简浩一想,平西将军府的世子爷?那不就是小爷我嘛!
他挑开车帘往外一瞅,正瞧见黎书那张笑盈盈的小白脸。
“嘿!黎书你怎么在这儿?”遇到还算谈得来的朋友,简浩还是挺高兴的。
黎书依旧是那副软软的南方口音,“原本要到书院去,正巧看见贵府的马车,便想着过来问上一问。”
车夫见俩人果真认识,连忙把马车停了下来。
简浩对他招了招手,高兴地说道:“快上来,带你去吃大餐。”
黎书眼睛一亮,继而又有些犹豫,“父亲嘱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