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什么恩怨?你找错人了吧。”项南也在笑,这个笑没有一点开心的含义在里面。
陆季安停在项南面前五米开外,他两只手还插在牛仔裤裤兜里,看起来似乎没有要拿出来的趋势,项南个子逼近一米九,陆季安比他还高一小节。
陆季安灰色瞳孔里的亮光沉了下去,此时一片幽深。
他不咸不淡地看向演技不错的项南,倒是比电视上好多明星还技术好不少。
“没找错人,就是你,项南。你在我汽车上动手脚,真以为我查不出来,你给对方多少钱,我可以给他十倍。”
“提醒一句,做事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你出事倒是没有什么,你觉得,你的家人会不会受你牵连?”
陆季安语气平淡地说着这些话,站他对面的项南,随着他的话语,每一句过后,脸色就惨白一分。
等到陆季安停下,项南捏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
“你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你家有红色背景,难道我家就没有,我项家不比你陆家差。”最后那句话,可以说是吼出来的,声音巨大,振得人耳膜发聩。
陆季安总算拿了只手出来,众人都以为他或许要出手了,毕竟他给大家的印象,就是残暴和血腥的,可出乎众人意料,陆季安只是把手拿到嘴唇前,竖起一根手指。
然后怪责地看向项南:“声音别这么大,小声点。”
“陆季安。”项南切齿,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扑过去,将这人给弄死。他到现在的十多年人生中,几乎都离不开陆季安这个名字,不只是父母长辈在他面前提起他,就是其他朋友,嘴里也总是说起陆季安。
他相貌确实出众,能成为隔壁学校的校草,不是徒有虚名,除此以外,可恶的老天似乎特别偏爱他,他头脑聪明灵活,学习成绩相当优异,还没有成年那会,就帮着家里做事,到现在,就他自己手里,已经握有足够丰厚的财富资源。
陆季安从来都在金字塔顶端,明明和他年岁一样,却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甩开他一大截。
项南不承认这是嫉妒,所以不久前约陆季安出来跑山地赛车,想让陆季安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惜棋差一招,陆季安的细心,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项南恶狠狠地瞪着陆季安,他已经不掩饰对陆季安的憎恨。
希凛身材单薄,被项南身体给挡了完全,在项南和陆季安对话中,他小心翼翼往旁边走,那姿态,好似要逃离开这番可怕的情景一样。
然而他动了两步,忽然就僵住了。
顺着那道注目自己的锐利视线,希凛缓缓扭过脖子,随后瞳孔扩大,嘴巴微张,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
陆季安似乎这个时候才关注到希凛,他快速看了一眼此时衣衫不整的人,面孔完全没印象,不过脸颊两侧的梨涡倒是停可爱,卷缩起身体,像表妹家里养的那只兔子,只要他去表妹家,看到他的小兔子就会立刻僵住身体,一动都不敢动,两只红彤彤的眼珠子,水光潋滟,好像随时要被他吓得哭起来一般。
陆季安视线游走开,不过心里已经将希凛和小兔子关联到了一块。
“你大概知道,我这人不喜欢什么事情都公了。”陆季安不是多废话的人,说那么多,也只是因为项南胆子够大,打的好主意是让他死,这一点,他就绝对没法再让他这么平安无事地在他面前晃。
陆季安两腿笔直,腰肢弯下去,长臂往旁边乱木架里一捞,就抽了一根尖端都布满锈迹斑驳铁钉的木棍。
木棍大概小臂粗,四尺左右长,陆季安指骨修长,握着木棍。
他眼睛很沉静,若是仔细看,可以看得到,瞳孔里有团烈火在烧,那团火火势迅猛,能将目光锁定的人,瞬间烧成灰烬。
项南被陆季安的这番动作给骇到了,他无意识地就往后面退步,一只手从身前挪到了身后。拳头松开,仿佛要抓取什么东西。
项南很少和人斗殴,从来都是他单方面地殴打伤害别人,陆季安不同,他的存在,就令人忌惮三分。
陆季安提着长满铁钉的木棍朝项南靠近,木棍拖在地上,撞击到其他东西,发出杂乱的声响。
还有三四米,陆季安脸上的笑容不减,深邃眸光紧盯项南。
每一秒钟都是一种蚀骨的煎熬,不等陆季安动手,项南竟是先一步忍受不住,他移到身后的手臂,猛地一把抓起希凛胳膊,将希凛给推向陆季安,随后他伏身快速从地上捡了一根木棍,全然不作他想,扬起棍子就往陆季安脑袋上砸。
那姿态,已经抛弃一切,做殊死一搏般。
希凛踉跄两步,一头栽进陆季安怀里,男孩被他撞得退了一步路,对方另一只手还在兜里,没有拿出来扶希凛一把的意思,希凛抓着陆季安衣服,稳住身体,开口想道歉,忽然耳后感觉到凌冽的风声,他几乎没有考虑,立刻就扭头,准备迎上去。
但下一刻,胳膊让人抓住,对方用的力道之大,像是再用力一点,就能捏断他的骨头。陆季安将希凛给拉到身体旁边,眼看着木棍就要落在头顶,那木棍顶端开裂,有不少尖锐的突起。
项南英俊的脸庞这会已经全部扭曲变形,他眼瞳发亮,整个人处在极度的狂喜中。
可是怎么说来着,一如他过去的想法一样,他憎恨的老天是站在陆季安那里的。
在棍子落上额头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