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挑一件呢?”
“这个……”李幕子有点为难,主要是所有穿在白樛木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件不好看的,不知道是因为衣服真的不错还是因为穿的人重要。
“算了。”白樛木摆摆手,放弃了追问,转身又走向张欣。
张欣和白樛木大眼瞪小眼,在白樛木带着期待的目光中说道:“白总,其实你不必这样。”
白樛木面色一凝。
“谁都看得出来你最近的焦虑不安,是因为秦楮添吗?”张欣是除了封六生以外跟着她时间最长的人,自然知晓她情绪上的小细节,在公司里不停的穿梭,眼神不知飘向何处,神经紧绷,像是面临着巨大挑战似的。
办公区的中央空调温顺的吹着暖气,可白樛木还是听到了丝丝的风声,轻飘飘的,砸在心里却是疼的。
是啊,她太紧张了,以至于明天穿什么都没有想法,甚至还将同事们当做救命的稻草,整个心像被一根破旧不堪随时可能断裂的绳索悬挂着,就在她觉得伸不出手够不着心的时候张欣忽然又开口了。
“我觉得这次准备上架的新品主打款还不错,你可以试试,正好也可以为这次的新品做宣传,你去过红人节以后我们便放出预览,非常适景。”
张欣说的在理,白樛木也被挑衣服这件事弄的头昏脑涨,虚弱无力的说:“那麻烦你帮我去仓库那一件吧。”
封六生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失魂落魄的白樛木,将她唤了进去。
“能和我说说吗?”封六生为她倒了杯水,“关于她的事情。”
玩了那么久的感情戏,白樛木的状态他又怎么不明白,作为秦楮添的粉丝,他是不希望女神会偏袒照顾任何人,可是作为白樛木的发小和好朋友,他更不愿意看到她为此黯然伤神的模样,秦楮添对他来说是属于电视里的虚幻人物,即便有过简单的相处,可这远远比不上他和白樛木从小的情谊,孰轻孰重他心里有杆秤。
“她走了我很难受。”白樛木垂着脑袋。
封六生:“你有想过为什么会这样吗?”
白樛木抬起头来,目光紧紧的看着窗外,那里是漂浮着几朵白云的天空,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有秦楮添的身影,喃喃自责道:“是我不好,我口口声声说着为她好的话,希望她重新回到属于她的舞台,可是她走了,我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甚至萌生出她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不能给别人看的想法。”
目光回到封六生身上,梦呓般的话语带着疑问:“你知道这种感觉吗?我时常一个人去餐厅吃饭,点一份龙虾,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脑袋里回放的是一幕幕她为我剥虾的画面。”
白樛木陷在回忆里,一说便停不下来,“可能是我很少有这么好的女性朋友,从小到大和我一起玩的人总是会在背后诋毁我,年纪小的时候不懂事,后面你告诉我是因为她们嫉妒我的脸,才这么对我。秦楮添她拥有比我更加精致的容貌,并且她待人很好,对我更是友善,或许我当初的想法不该那么刻板,又或者是我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情了,她走的很突然,甚至没有和我打一声招呼。”
封六生就这么静静的听着。
白樛木的感情强烈。
“她来的时候光彩照人、耀眼生辉,走的时候确实悄无声息、不留片字。”
封六生的目光紧了紧,他没想到这么严重。
“你说我该不该找她要个说法。”说到这里,白樛木突然笑了笑,眼前是朦胧的,望着封六生的方向失焦。
“就算要到了说法又怎样呢?你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白樛木的笑意转瞬消失,迟惑的看着封六生。
封六生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悲叹,声音不免放大了些,“你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她注定是生活在光环下的女神,而你也只能是个小有名坪欤她的成就是你无法企及的高度,她有她的圈子,而你,有你自己的生活。”
“这里。”封六生指着脚下的这块地盘,“就是你的生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白樛木连说了三个为什么,眼眶湿润,“为什么她要来招惹我?为什么那天会下雨?为什么你是她的粉丝?为什么?”所有事情发生的契机似乎都像是被刻意安排好的,那么多的巧合和偶然都被她碰上了,整个过程却入昙花一现,清晨醒来又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记忆不会随之消失,昙花的美好依旧会留在心里。
封六生看着白樛木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安慰道:“这样吧,明天我送你去活动现场,如果你真的想讨个明白的话,尽管去做,只要能安全回到车里,我会送你回家,有什么不开心的情绪也全部倒给我,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还得你自己去处理。”
和封六生谈过后,白樛木不再那么难受了,从陷入自我的情绪里走出来,下午的时间都花在工作上了。
张欣将衣服从干洗店拿回来,下班前准时送到白樛木手里,抛开上下级的关系站在朋友的角度说多了几句:“樛木,现在是下班时间了,我就不按照公事来跟你汇报着说话了,明天的活动,如果见不到秦楮添就不要主动去找,她那时候能不跟你道别就离开,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要是你硬要上前叙旧的话,恐怕对你们都不太好,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谁都不愿意旧事重提,给你自己一条生路,这一年你瘦了不少,不能再继续郁郁不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