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谨展颜一笑:“甚好。”
这笑容灿若春花,又带有几分天真无邪之感,当真是有倾城之妍,广岫都忍不住心尖颤了颤,赶紧别开视线。
他别的大本事没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术法却是精通得很,当下暗驱真决,在湖心水面幻化出了停云观的庙堂经楼,片刻又糅合重组成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玉兔,蹦蹦跳跳踏水而来,扑向云谨之时又霎时剧变,化为了漫天花雨,翩然而落。
云谨瞧得新奇,伸手去接,那花瓣触手便化为白芒消散,无迹可寻。
看他那模样,广岫又想起了卫翊,想着再见他时,也要为他这么变上一变。
忽然,计上心来。
“殿下若是觉得有趣,草民这里还有一法,可化出殿下心中所想之人。”
云谨奇道:“当真?”
广岫胸有成竹:“当然,不过,需是对殿下而言至为重要的人。”言罢,伸手压向云谨心口,云谨脸色一变,忙地后退了一步。广岫反应过来,赶紧跪地赔罪。
云谨扶他起来:“无妨,是我一时紧张。”
广岫暗怪自己大意,方才只想着探出他心中秘密,竟然就这么伸出了手,险些就落了个非礼皇子的罪名。
他还欲解释,却见云昶大踏步赶过来,身后还跟了两个熟人。
珩王与肖少钦。
“阿谨,你脸怎么白了?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云昶护犊般将云谨拉到身后,警惕瞪着广岫。广岫苦笑,恭恭敬敬站到一旁。
“他没做什么,你别咋咋呼呼的。”云谨看了珩王一眼,道,“二哥怎地进宫了?”
珩王来到广岫边上拍拍他的肩:“本王是特意来寻他的。四弟,他是当真没做什么吧,若是做了什么,二哥帮你收拾他。”
广岫掩面歉然:“王爷明鉴,草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四殿下不敬啊。”
云昶冷哼:“这世上胆大包天的人还少么?”
云谨盯他一眼:“他当真没做什么,方才是在给我变戏法呢。”
一旁肖少钦笑容温雅,道:“广岫真人出自停云观,这戏法想必亦变得超凡脱俗,不知可否再行演示一番,也让我等沾沾殿下的光。”
珩王笑呵呵道:“不错,肖侍郎当真道出了本王心中的想法。”
广岫看了肖少钦一眼,没好气道:“我一个触怒了神灵之人,脑袋都搁不稳了,哪还敢在王爷和侍郎大人面前卖弄。”
肖少钦尴尬一笑,珩王摇了摇头道:“本王看你是个洒脱之人,怎地还把朝堂之上的事拿到这里来说?好没意思。”
肖少钦歉然道:“家父于神灵之事向来敬畏,此番也是心系皇上与社稷安危,故而急切了一些。真人除妖之能有目共睹,想必定能化险为夷,肖某便在这里代为家父赔罪了。”
广岫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这番话说的两面玲珑,反而显得他无能又小气。
珩王笑道:“好了好了,别因为一些无聊无趣之事伤了和气,即便你不卖肖侍郎这个面子,也得给我几分薄面吧,来来来,莫要推辞了。”
广岫道:“既是如此,草民便来献献丑。此法名叫心相知,可感知一人心中所想,以幻影化形,不过,若人心浮动不定,出来的结果怕是并不准确,此番只图一悦,各位皆可不用认真。五殿下,方才草民并非无理,只是此法需以掌合心口,方可感知人心所想……”
“不成,我家阿谨的身子你怎么能碰!”云昶一听就急了,“用我来试吧,我皮糙肉厚,随便你碰。”
广岫面露为难:“算了,三位殿下千金之躯,还是不要试了。肖侍郎,不知可愿意一试?”
珩王摇摇折扇,笑道:“不错不错,素闻肖侍郎fēng_liú俊赏,红粉无数,本王倒很想看看哪位佳人会是肖侍郎心尖上的人?”
肖少钦道:“惭愧惭愧,下官红颜知己不胜枚举,真要我想只怕还想不起来,倒时出来个四不像,徒惹得笑话,岂不丢人?”
珩王看热闹不嫌事大:“无妨无妨。”
“不成,还是我先来。”云昶来了兴致,倒是争了起来。广岫只得勉为其难碰了碰云昶心口,粗略感知一番,以术法结气化形,不消片刻,果然浮现了云谨的模样。
“我就说吧,我心里只有你,你还老不信……”云昶邀功一般去揽云谨的肩,云谨尴尬得别过脸去。
肖少钦笑道:“三殿下待五殿下果真是一片丹心。”
珩王道:“他们呐,从小便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感情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云昶嚷道:“错了,阿谨有洁癖,从不让我碰他的东西,如何穿一条裤子?”看着甚是委屈,“我上次见他有一只草编的雀儿甚是好看,想借来玩玩都不成。”
几人笑了起来,唯云谨一张俏脸又红又白。
“草编的雀儿,可是北街张老头卖的?”珩王道,“他的手艺可是不赖,几根麻草使得出神入化,什么都编得出来,十里八街都晓得,没想到阿谨久居深宫,竟也收得一只。”
云谨道:“见宫人把玩,觉得好看,便要来了。”
云昶道:“阿谨要是喜欢,我把那个张老头请进宫来,让他编给你看吧。”
珩王摇摇折扇:“那老头八十多了,如今只剩了动动手指的力气,何必让他进宫这般劳师动众。阿谨想看,我知会父王一声,今日随我出宫去耍两天岂不更好。”
云谨眼睛一亮,云昶更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