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一下楼就被谢流风截走了,俩人去了阳台,谢流风摸了支烟递过去,摆出了一副要长谈的姿势,齐修远挡了一下:“戒了。”
戒很久了。
谢流风“啧”了一声,自己咬着烟点燃了,然后上下打量他:“老爷子没动手吧?”
吐了口气,他又道,“我爹最近没少跟你爸面前嘚瑟,我估摸着,老爷子也不会揍你才是,毕竟他那么要面子,今天我都给他递台阶了,他没继续端着吧?”
齐修远笑了笑,单手撑在栏杆上,望向了远处的山峦:“你今天转性了啊,往日不是都是说挨揍也没什么么。”那年他第一次挨家法,后来发高烧,谢流风拖着他去医院打针,一路上都在说自己从小挨揍挨到大也没病一回,就他娇气得,头一回就病这么重。
谢流风也想到自己以前总是惹得谢父拎着棍子满屋揍人的情形了,就抖着眉笑了起来:“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啊。”
齐修远回头厅里陪着谢父下棋的江雪生:“真定下了?”
谢流风也看了一眼,笑得更温柔了些:“真定下了。”
“什么时候结婚?”
“怎么,这就急着给我随份子了啊?”
齐修远摸了摸下巴:“我那儿攒了不少你以前的照片,每次搂的人说是真爱的都不一样的那种,说好了结婚那天封成红包……”
“齐修远你他妈别搞事情啊!”谢流风手一抖,一小片儿烟灰就落在了瓷砖上。
齐修远瞥了一眼原本透亮的瓷砖上那点烟灰:“我这边还水深火热,你那边就春风得意,你良心都不会痛吗?”
“痛,特别痛。”
齐修远:“那晚上把你媳妇儿借给我吧。”
谢流风:“???”
“齐修远你个qín_shòu,小绵羊不在你也不能把手伸到我这儿来啊,朋友妻不可欺!”谢流风绷着脸道,“你实在寂寞的话我勉为其难把自己借给你好了,我媳妇,免谈。”
齐修远有点不想理他了:“有雪生一起去探班目标没那么大。”
应该说是主要目标会被江雪生吸引过去,堪称完美的掩护。
“你想去探小绵羊的班啊。”谢流风吸了口烟,又慢悠悠的吐出来,脸色缓和了些,“求我啊。”
齐修远:“我记得你的那些照片应该就放在我房间。”
“成成成。”谢流风连声打断他,“待会儿吃完饭我就送你们过去。”
不过为什么要晚上?
齐修远补充:“路路在l市。”
谢流风:“……”
开车过去都要三四个小时……妈蛋现在拒绝还有用吗?
……
没有人知道齐夫人和齐父聊了些什么,总之后来同桌吃饭的时候气氛已经算是很和谐了,齐修远看到齐夫人眼眶有些微红,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想,他最对不起的,真是就是齐夫人了。
既然齐父都揭过不谈,那他也该做点什么缓和缓和关系,所以吃完饭后,他就跟去了厨房,准备煮个冰糖雪梨。
彼时江雪生和谢流风都陪着谢父在聊天,宋清欢怀着身孕齐怀远就先送她回去了,留下小君羡抱着零食边吃边看电视,齐夫人在厨房和齐修远闲聊,齐父这边,怎一个冷清了得。
谢父这顿饭吃得堪称身心舒畅:“哎老齐啊,你们家老二也老大不小了,这几年在外面也没找个知冷知热的人?”
齐父冷着脸:“你家老大也老大不小了,我家孙子都要添第二个了,怎么也没见你家有点动静?”
谢父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流云的事儿,我也懒得过问,反正最不听管的流风都定下来了,我还操心什么。”
齐父:“……”
谢流风不动声色的给自家爹比了个赞。
江雪生刚削好一个苹果递过去,半道儿就被谢流风给咬住了:“诶那是给爸的。”
“我爸高血糖,不适合吃这些。”谢流风含含糊糊的答了一句。
谢父:“看我家儿媳妇多懂事。”
就是儿子太混账了!
齐父:“……”
厨房里的齐夫人听得这边的动静有些好笑:“你爸他现在年纪大了,反而像个小孩一样,得哄着捧着,你谢叔叔也是,俩个人斗个没完没了的,以前斗生意场上那些事,现在斗嘴。”她顿了顿,感慨道,“一晃这么多年,你们都大了。”
齐修远正在盛冰糖雪梨,偏头宽慰了她一句:“长大了才能孝敬您呢。”
“跟谁学得这么会讨巧了。”齐夫人嗔笑了一句。
齐修远笑了笑没接话,把熬好的冰糖雪梨都拿盅装好,端着往外走:“流云哥还单着么?”
谢流风咬了口苹果:“单着呢,估计还在等他的白月光。”
齐修远走近了,谢流风才压着他肩膀小声的补了句:“我怀疑我哥是个深柜。”
齐修远闻言有点惊讶:“你这是败坏流云哥的名声。”小时候他还是很喜欢跟着齐怀远、谢流云还有司马家的大哥二姐们玩儿的,谢流云也就比他们大个三岁多,他才离家那段时间都还和谢流云偶尔有联络,没觉得他哪儿弯了啊。
谢流风没有接话,倒是齐父接了句:“不管流云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总该找个人定下来吧。”
谢流风咬着苹果又是一口,得,战火从他身上移到他哥身上了,这局齐父得赢。
谢父:“……”
成功帮自家爹扳回一局的齐修远深藏功与名,俯身把冰糖雪梨搁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