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大王很强壮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人抓住!
崔俣无法,就在它脖子上绑了条暗藏毒丸的绳结,还提前给小老虎喂下解药。
小老虎见过主人用这个,闻过味就记住了,知道这是给它防身的,随便抓出来甩过去能毒死很多人。虽然它觉得它用不上这些,但主人太唠叨,它只得戴上。
熟悉了一下绳结,发现不松不紧,也不痒痒,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更能接受了。
崔俣还与它约定了暗号,不管杨暄还是他,只要吹出哨音,小老虎就得速速跑出来。
小老虎也答应了。它家主人是废柴,大个子又不靠谱,只有靠它这只虎来保护了,不多操点心怎么行?
……
杨暄将铜牌给了甲寅孙敏等八人,准备好一切,就和崔俣一起,在奚国使者的带领下,来到了山谷口。
山谷口不大,炎炎夏日里,竟然蒙着一层薄雾,有些许凉意渗出,像个大肚子的怪兽,好像一走进去,就会遇到什么危险。
护卫验过铭牌,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张面具,放行。
同时提醒他们,因为他们是最后一队进谷的,遂他们一进谷,本次风云会就开始了。
崔俣修眉微挑,颇有深意的看了杨暄一眼。
怪不得萧立说在外面也看不到什么的呢,原来所有人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心跳有点快,是担忧,还是兴奋呢?
杨暄面色不动,给崔俣戴好面具,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去。
走过谷口,内里豁然开朗。
地方很宽,是片难得空旷的平地,房舍建筑风格并不华丽,透着股朴素原始的味道。
这段路略长,四外无人,非常安静。
崔俣便与杨暄小声说话:“咱们所有人的面具,都不一样。”
大概是为了掩住面容隐匿身份,才发了这面具,又担心彼此认不出来,面具图案才不一样。
他猜这面具和身份铭牌作用相似,只是一个在明面,一个在暗里,面具更明显些。若被人盯上了,面具可能会被换,铭牌……可能会被偷。
若只凭着面具图案认人,可能会吃亏,因为它可能会被夺,被换,比如我和你国家有仇,那么我首要盯的就是你。
崔俣微微眯眼,这是什么玩法?
他猜不出更多,只下意识觉得,这并不是全部。
杨暄揉了揉他后脑:“莫多想。”
二人走到了一处占地面积极大,气势雄浑的宫殿。
殿前有奴仆侍立,看过他们的铭牌,立刻引他们到了二楼。
他们还没坐下,就有道不阴不阳的声音传来了。
“虽说某些人来这风云会,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可这速度,也忒慢了吧!”
崔俣朝声音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个身材相当粗壮,肤色特别黑,衣衫不齐,发式不整,面具下露出满脸络腮胡,还瞎了一只眼的男人。
这男人用仅剩的右眼翻了个白眼,闷了一盅酒,从头到脚往杨暄一行,尤其身段看起来特别秀美的崔俣身上溜了一圈,笑的极为邪气:“怎么,是不懂梳妆打扮去现学了,还是不知道怎么取悦男人?要老子教教你么?”
他一边说,还一边朝自己下面掏了一把:“老子可是身经百战的工夫哟!”
他这荤话说的极为大气,逗的现场立时哄笑出声。
崔俣看了杨暄一眼,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激动。
杨暄很听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清明。
他一边带着崔俣往里走,随着奴仆的引领坐下,一边以指尖划了个大概字形,告诉崔俣,这人是触木罗。
崔俣立时了悟。
这触木罗,是□□皇子,杨暄战场上的敌人!那只瞎了的眼,就是杨暄射瞎的!
触木罗原本是□□可汗最看重的儿子,也的确也最为英勇,可惜眼一瞎,再无继承汗位的可能。遂他对大安,对杨暄是充满恨意的。
那时杨暄隐姓埋名在张掖,打仗会稍稍易容,现在又戴着面具,触木罗不可能认出了他,只是对大安人都心存厌恶,故意挑衅。
可对杨暄来说,触木罗风格气质太熟悉,还有一只面具也挡不住的瞎眼,怎么可能会认不出!
杨暄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待四下笑声息了,他才看着触木罗,慢悠悠道:“我倒是不知,你来这么早,是因为梳妆打扮,甚至床上技艺都练的很娴熟。”
“把这些事练的这么熟,还怪我来的晚,是迫不及待想表演么?正好,我看这里场子够大,足够你发挥,不如你来一个?”
触木罗当下摔了酒杯:“你小子是在挑衅我么!”
杨暄摊手,声音很是无辜:“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我其实也很为难,虽看不到你的脸,可只凭这点外表,也觉得眼睛略辣,你若真下场跳脱衣舞,我连礼貌硬一硬都做不到……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
当下所有人哄笑,比方才触木罗挤兑杨暄时声音还大。
有个梳了满头小辫子,还将珍珠宝石编进辫子里的壮汉笑的直接躺在地上打滚了:“哈哈哈哈哈这笑话好笑!没想,想一想就辣眼睛,老子也做不到礼貌硬一硬!”
崔俣四下看了看,整个大殿里,只有这个人梳着满头小辫子。
因地域差异,他明白,这是一种民族习惯。
可是……现在是风云会啊,主办方尽心,大家也尽可能的隐藏自己身份,这人一头小辫子,想一想消息资料就知道是谁了,戴面具还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