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等绝对不能放过他!”
“烧死他!烧死他!”等大长老浑厚的声音刚落,一阵又一阵的声浪便响了起来,杀声直冲九霄。
他已经彻底停止了挣扎,看着眼前这一个个变得面目全非的人只觉得好笑,这就是他追求的吗?一直以来拼了命也要抓在手中的东西?只因为换了一具皮囊,就被视为妖孽?好一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果然不该奢求的!
年纪幼小的孩子被牢牢的绑在木桩上,周围堆了一圈的松脂木柴,只要那根火把轻轻一扔,就会彻底燃烧起来。
当陆崇明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拼死拼活的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情景。
“让开!”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每个看到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依他所言,给他让开了一条通往中间高台的路。
他现在的模样颇为狼狈,头发散乱,连件外衣都没有来得及穿,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因为是匆匆忙忙跑过来的,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皮肤和里衣紧紧地贴在一起。
就算如此,也没有人敢轻视他,因为他的身份,因为他脸上的寒意,更因为他手中拿着的那把剑!
陆崇明虽然练过几天剑法,但剑术并不是很好,但用来吓唬吓唬普通人还是可以的,如果不是这把剑的话,以他现在的身子骨,在那么多人的阻拦下,能不能走出山庄都是一个问题。
好在他总算见到人了,也幸好他来的还算及时,至少人还活着,不然哭的人就要变成他了。
“堂兄!”宁绍元疾步走上前来,说道:“你怎么来了?你身体还没好呢,这里交给我们来就可以。”
“交给你们?”陆崇明讥讽,“交给你们什么?烧死我儿子吗?”
老实说,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不仅因为身体上的不适,更因为这些人竟然如此对待一个幼崽,这在他看来,是要被判处死刑的重罪!
他的这个想法旁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但他们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反对。
宁绍元急切道:“堂兄此言何意,难道还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吗?!他是妖怪!不知打哪儿来的妖怪!小堂侄就是被他害死的!”
“我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陆崇明说着,向高台的方向走去,宁绍元想拦,却没能拦得住。
他满脸不悦的朝跟在陆崇明身后一起过来的几个瞪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夏清苦笑:“大哥一醒来就不管不顾的硬要过来,谁劝都不听。”
他们几个也是没有办法,除了跟着难道还敢来硬的不成?!
这边厢几人俱是无奈,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做什么,那边厢陆崇明已经站在了高台下。
台子并不是很高,他站在下面与被绑着的孩子只差了一个头的距离,他微微仰头,就正好看到那张被乱发稍稍挡着的面容。
孩子的脸很瘦,很苍白,却依旧可以看出俊秀出众的轮廓。
陆崇明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六岁生辰那日,我有事未归,后来才补送了一件礼物给你,是什么?”
黑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对方才哑着嗓子说道:“爹……你亲自给我做了一碗寿面。”
“十二岁那年,你生病,我照顾了你一夜,你醒来后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以后不许生病。”目光中的冷漠稍稍退去,重新变得柔和起来,就是这样的关爱温暖让他流连不去,即使失去了也要重新抓回手中,他就是这样贪爱贪情的人。
他们这一问一答气氛渐渐缓和,陆崇明身后的人却急了,辈分最高的大长老皱眉道:“庄主不可心软,这是个妖孽,而非小公子,万万不要被他迷惑了心智。”
其他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小孩的眼神微微黯淡,然后就见面前的人已经转身,手中长剑一横,保护性的挡在了他面前。
“那些事情只有我和奕儿才知道,他是我的儿子!”
陆崇明态度决绝,却让其他人面色震惊,乱了方寸。
几乎所有人都在反对,但陆崇明的这个身份在整个宁庄颇具威严,一时间竟无人敢硬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剑砍断了绑在木桩上的绳索,然后抱起人离开。
宁家兄弟不知所措,大长老仗着自己的辈分高,拄着拐杖当先拦在了陆崇明面前,然后一个人两个人,无数个人挡在了他面前。
宁绍元见情势不妙,赶紧上前说道:“别冲动!大家都别冲动!我家堂兄只是一时被妖孽给迷惑住了,待我劝劝就好!”
不用想都知道他要说些什么,陆崇明长剑一挡,阻止了他的靠近,他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孩子,冷声道:“无须相劝!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还活着干什么?不如早早死了干净!”
“大哥!”宁夏清跺脚,“什么死不死的不许说这种晦气话,宁家还要靠你撑着!”
宁绍元也急了,他凑到大长老耳边小声说道:“我堂兄刚刚醒来,神智不太清醒,咱们先顺着他点,别和他硬来,等过两日他身子好了,自然会想明白奕儿其实早就已经死了的事实。”
大长老皱眉,他也是宁家的人,自然不想为难宁庄庄主,只是,“那个妖孽怎么办?就这么将他给放了?”
“自然不会!”宁绍元道:“这两日我会派人严密看守,一个害死我家堂侄的人,等堂兄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