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飞机上那一遭,我才会放心。】
【我是男……】
【那又如何?】女子迎上我的目光,坦诚一笑。我的心一跳,对眼前的女子产生了一种好感,是啊,男生又如何呢?
我牵起嘴角,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你,信任我。】
她点点头,便躺下身子去睡了。
我走进浴室,花了几分钟,便也出来了。女子恬静的睡姿令我莫名的心安,勾起一个笑,上了床,便也睡去了。
不过这一觉却睡得极不安稳。
我梦见自己走在满是断裂边缘的城市,我不停地跑,像是在寻找什么。突然,一个女子地身影出现在离我几条鸿沟地地方。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跳加速,一种想要跳到女子身边的渴望将我深深攥住。可是我的脚步却因为酸软无力而定在原地,无法迈出一步。在我极为绝望的时候,前面的女人却突然转过身来。
那张我几番勾勒的脸庞,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我伸出手,想要去够她,可都是徒劳,她离我太远了。
【玉冰!】我大声地喊道,然而破嗓而出的不过是低沉沙哑的呢喃。
玉冰朝我的方向迈开步子,我又是欢喜又是绝望。
她的前面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她永不可能到我这里。
但她像是见不到似的,执着的向我走来。眼看一半脚掌已经踏在断缘边界。
【不要!玉冰!不要过来!】我哭着喊,泪水满了面颊,可是声音却出不了多远。玉冰她根本听不见。
我想舞动手臂,禁止她靠近,可是整个身子仿佛被捆住了一般,已经不能动半分。
在我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一个模糊的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玉冰身后,他将玉冰捞了回去。我松了一口气,可是转眼,他们便消失不见,只留下我一个人。
我茫然不知所措,但是此刻我的身子又能动了,我又能发出洪亮的声音了。
我聚齐双手在嘴前,喊:【玉冰!玉冰!你在哪儿?】
然而我惊慌的声音只不过在空荡的大楼间来回激荡,直到如潮水般消褪。
【别喊了,她已经走了】空旷的四周没有半个人影,可是却出现了如此清晰的声音。
【你是谁?】
【她已经走了】
【她去哪了?】
【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怎么会…】
【她抛弃了你…你还难过什么?】
【她没有抛弃我…只是…只是不见了。】
【呵…消失的人就像燃尽的蜡烛再不会重新点亮。】
【我不管。】
【别找了…找了这么多年,她要真爱你,怎么舍得?】
【你到底是谁?】
【我?…我…你又是谁?】
【你先和我说话的,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呵…】
【对了…你在哪?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我在你的前面。】
【我看不见。】
【你往前走几步。】
我依言往前走了几步,没有丝毫怀疑。可是走到深渊的边界也没看见他。
【你在哪?】
【我在这】
【哪里】
【你站的地方。】
我只觉神情一恍惚,整个人便失去重心,往深渊跌下去。
强烈地失重感,铺天盖地在我周围聚拢。
像是从很高很高的上方传来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你本该死的。】
在我周围的世界都陷入黑暗的时候,我听见了一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像清泉一样,瞬间便荡涤去了我心中的恐惧。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那个女人。同时她的声音也越发清晰起来。
【你还好么?】女人穿着睡衣,一双细眉轻微地蹙起。
我长吁一口气,抬手擦掉自己额头渗出地虚汗,同时身子后仰,离面前地女子远了些。
女子见状,重新坐回了离我不远的床上。【做噩梦了?】女子开口问。
她轻声的问候,不知怎的,便触动了我的心扉,或许是我当时太过劳累,或许是当时是深夜,所以意志极为疲惫,或者…那个梦让我想起了异世自己的死,想起了异世时自己的妈妈。是的,妈妈。
我努力吞咽,企图压下喉咙中的哽咽感。可是,这无法让我在眼中徘徊的泪水躲回去。我哭了。
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又来到我的身边,她像一个母亲似的,将我抱进怀里,而我像个孩子,哭得那般撕心裂肺。
【谢谢你。】我在她怀中闷闷地说道,
【我知道那种感觉的。】她柔软地声音,令我更加难受。
【想哭便哭吧。】女子伸出手,像一位母亲拍打婴儿地脊背哄他入睡。。
哭得久了,也哭得累了,意识清醒了,有些尴尬地退出了女子地怀抱,羞愧地发现女子的睡衣已经湿了一片。【我…】
【没什么。】女子朝我露出一个微笑。
【我以前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也想有人能在我床前给我一个拥抱——今天不过是弥补自己的一个遗憾…】
【你人挺好的。】我道。
她笑了笑不说话。
【现在也不早了,你去睡吧。】我道,不过随即又想到自己哭湿了女子的睡衣,【不好意思,我…】
【不妨事,我换一件便好了。】
我磕磕绊绊地点点头,自己躺了下去,将被子蒙在头上。
【捂着脸睡,好像不太好。】女子道。
我听了,便拉下了被子,【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