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照片，拿起杯子喝了几口牛奶，嘴角弯起一抹笑，语气肯定道：“我想起来了，是这个男人，没错，前晚我就是跟他在一起的。”

徐良收回照片的手一抖，他抬眼看向捧着牛奶，坐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季落，他的脸小小的，又很精致，埋在沙发上捧着牛奶喝的样子乖巧又可人，乌溜溜的大眼睛水润剔透，一眼便望到了底。

似乎是因为找到那个能证明自己不在场证据的男人，所以季落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对着他们警方的问话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带着强烈的反感防备心理。

“说起来，我们还真是在公交上认识的，这我上次可没骗你，他捡到了我的东西，然后我们就聊了几句。我昨天也挺惊讶的，没想到会在小区碰到他。既然遇到了，便请他上来喝了杯茶。就是这么简单！”

小许记着笔记，听着季落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的时候，抬头看了他一眼，季落瞧见了他的眼神，耸耸肩，“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很正常啊！警官，你的想法没那么落伍吧？”

小许冲着季落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说话，港真，他觉得长得好看，才能这么简单，长得不好看，比如他这样的，就算给人家捡了n多的东西，换来的也只会是一句谢谢。

“那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你知道吗？有联系方式吗？”徐良微微沉着脸，继续追问道。

季落摇摇头，“他看上去也像是出来玩的，怎么可能给我一个真名，给我的假名我也没放在心上，太烂大街了，记不起来了。他好像是第二天早上走的，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就没见着人了。”

季落神情很坦荡，态度也很平和，徐良点点头道：“好的，如果你记起了什么，请立马打电话通知我，这是我的名片！”

“好！”季落接过他手中的名片，看了一眼，然后搁在了桌上。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杭新元是同性恋你知道吗？”徐良说这话的时候，季落正仰头喝完了整杯牛奶，差点被呛到，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你不会是在匡我吧？”

“我们调查过了，杭新元确实是同性恋，前一段时间，他对你那么殷勤，你没感觉吗？他没跟你挑明说？”徐良追问道。

季落此时还处于迷茫震惊之中，无辜地回望他，微微歪着头，显出几分稚气来，徐良见了，忍不住捻了捻手指。

“因为我是刚进来的新人，他又是公司前辈，所以我有什么问题经常问他，他人很好，经常照顾我，所以我们就走得比较近。但是我一直以为他是直男，好几次我都有发现他在偷看女生，所以我一点都没往那个地方去想。而且他也从没告诉我这种事情。你们真的没搞错吗？”

季落满脸惊讶，“我一直以为我跟他之前的关系就是好哥们啊！你们该不会以为我们关系好，所以我跟他是一对吧？”说到这里，季落都忍不住摆了摆手，“他从没跟我告过白，他甚至没提过自己是gay，所以警官，你们真的不是想太多吗？你们可不能因为我gay，他是gay，我们两个关系好一点，你就说我们是一对啊！完全没有依据好不好？”

“再说了，他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季落撅撅嘴，握了握手中的空杯子，“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

徐良状似好奇地问了句：“季先生喜欢养宠物吗？”

季落随意道：“还好！以前有养过小猫小狗，还有金鱼乌龟。”

“那你喜欢养蛇吗？”

季落眨眨眼，末了笑了，“我的胆子还没那么大。蛇这种东西在电视上看看就好了，真养的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看季先生常常去动物园看蛇，还以为你是喜欢。”

季落掀掀眼皮，“喜欢看，跟养是两码事。我还喜欢看狮子，难不成也去养条狮子？”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徐良讪讪一笑，“想必季先生也知道这三起案子中，死者死后，尸体里都爬出了蛇。”

季落点头点到一半时，又摇了摇，“前两个我知道，都上过新闻，杭新元那个，我还在场。吴汉那个我就不知道了，没看到新闻有报这个。怎么？也是同样的情况？”

徐良仔细地观察着季落的表情，轻描淡写道：“吴汉死后，他的尸体被涌现出来的蛇吃掉了！”

话音一落，季落立马就觉得有些恶心，脸上也下意识地露出惊骇的神色，面容也惨白了下去，他抖抖唇瓣，感觉喉咙有些难受，连忙倒了杯热水压压惊，“卧槽！这也太恶心了吧！你说的我早饭都吃不下了！”

滚烫的热水顺着他的食道滑下，舒缓了痉挛的胃部，热气熏得他的小脸印出两朵小粉红，唇瓣也多了些许血色，“这蛇跟他们什么仇什么怨啊？死了都不让他们安生！不过，你们有查到这些蛇是怎么出现在他们的身体里的吗？”

徐良摇了摇头，看他难受的样子，有些懊悔地抿抿唇。

而季落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再结合他之前问的问题，以为他跟上次审问他的那个女警官一样，都认为他跟这些蛇有关系，想到这里，季落忍不住嘲讽一笑，“现在警官是在怀疑这些蛇是我搞的鬼？”

徐良立马接话道：“我并没有这样认为！”

季落呵了一声，“那你之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问我养不养蛇？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