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自是不知道许仙内心的腹诽,还对许仙解释:“本来我是打算在房里安置一张软塌的,不过宋夫人说新房两口子不睡一起,还安置一张软塌实在奇怪,我才没有放的,明天我再把软塌放进来。”
许仙挠了挠头,心想难道没有别的房间了吗?这一心思立刻被白素贞的美目捕捉到,白素贞当即说道:“或者再找个房子,让你住在另间房,如何?”白素贞到了梳妆台前,卸下自己的妆饰又说:“当初来苏州,来得太急,房子也没看好就买下了,所以买小了些。”
许仙想了想,这房子是别人买的,自己一分钱也没花,能有个地睡就不错了,还诸多要求,实在显得自己不仗义,便说:“这里也挺好的,何必搬来搬去,再说都是你的钱,我一个外人来要东要西的,岂不白占你便宜。”
白素贞刚放下头上的拇指大的镶金丝红宝石,回头挑眉道:“你现在也算是我的丈夫,外人这话就不要再提了。”许仙还想说什么时,但见白素贞脸上并无多少愉悦的表情,也就闭口不提了。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今晚儿睡地上,许仙就自觉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叠被子,细细地铺好,小心地用手铺平,直到没有一丝褶皱,才找了个木枕头放了上去。却见白素贞早已卸好妆容望着他,许仙见白素贞眼里似有笑意,只问她有什么事好笑。
白素贞抿着唇“我觉得相公你,怎么说呢?若是生在富贵人家,指不定怎么讲究。”这话指的是许仙刚刚叠床铺被的小心细致,许仙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只睡觉这方面有些娇气,若是铺不平,我定是睡不安稳的。”说完躺在地下的被子上,闭了双眼,也不管白素贞在想什么,自己已然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许仙向来早醒,却发现白素贞醒地更早,她正半卧在床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虽说被美人如此凝视,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件好事,可对于许仙简直像在受十大酷刑一般难受,他总觉得白素贞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自己只好说了句好,白素贞见许仙醒了,也笑了笑,便起了床,准备换件新衣。可这举动为难了许仙,按理说他现在是“男人”,还是不要看别人姑娘换衣服为好,可是自己好像也算白素贞的“夫君”,看了也没什么,但两相权衡下,许仙决定躲出去,拿了自己的衣裳到茅厕换上就是。
还没等白素贞反应过来,许仙就已经溜了出去,等许仙回来的时候,白素贞也已换好衣衫,正对着铜镜梳着妇人妆。
许仙也没别的事儿干,因为药铺的宋大夫放了他婚假,他也只好坐在凳子上,用手半衬着自己的脑袋,百无聊赖地望着白素贞对镜晨妆。
白素贞给自己绾了个倭堕髻,用着玉簪随意地固定了一下,又想着再加些珠花以作点缀,谁知望着妆奁盒中的首饰犯起难来,先拿起一支碧玉珠钏,像是不满意一般,又拿起一支象牙白雕镂空海棠花玉梳,此时许仙也像是感应到白素贞的犹豫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那支玉梳就不错。”
白素贞欣喜地问了许仙“为何?”
许仙想也不想地说了个让白素贞立时黑了俏脸的答话“我以前在药铺,看见有个林娘子和你梳着一样的发髻,就是带着玉梳,很是好看。”
白素贞一听,挑了挑眉,看不出喜怒说道:“嗯?相公以前认识很多美丽的姑娘或是别家娘子?”这话一出,许仙也隐约感到白素贞的不悦“还好吧,她们也都是来看病抓药的,也难免认识几个。”
白素贞并没有就此放过许仙反问道:“那她们中,你可有中意的?”
“我只不过给她们看病,哪里就想这么多,再说都长得一样。”许仙只想揭过这话,只恨自己干嘛要给白素贞说选哪个首饰,倒惹得自己一身骚,被白素贞问得,自己都快以为自己是个fēng_liú子了。
“既然都一样,那你为何会记得那个林娘子戴的什么头饰?”白素贞似喜非喜,似恼非恼,让许仙感到不寒而栗,为什么看似大度的白素贞也会计较这种小事,自己只不过是她的挂名丈夫,也不用被她这么管手管脚!
“我心细行了吧!而且我就算真的看上别人了,你跟我也不过三年假夫妻,又能怎么样!”许仙许是越想越恼,这不就开始口不择言了。
白素贞听了,抿着唇,也不说话,只是脸上的寒霜实在将一张俏脸的美艳毁了不少,也不知怎的,将手上的那把玉梳随意地扔在台上,力气不大不小,没有大到将玉梳摔碎,也没有小到玉梳毫发无损。
听到桌上“啪”地一声,许仙看到白素贞微带寒意的神情,也知道自己将她惹恼了,心里也没有刚刚那么恼怒,也只想到白素贞也是个姑娘,被自己拿来跟别的女子比,难免也会不高兴。
许仙于是抛下自己的不快,走到白素贞旁拿起桌上的那把玉梳像是道歉一样地说道:“刚刚我忘了你也是个女子,才那样说,我这个人不怎么跟人打交道,才不会说话。”说完这话,许仙已经将这玉梳簪在白素贞的秀发上。
而白素贞也感觉自己的失态,也对许仙道歉道:“明明是我的错,你又为何道歉。”说完姣好的颜容苦涩一笑“我本来就没有立场来管你中意谁,不是吗?”
许仙见白素贞已经好转许多,自己也就笑了“我刚刚是故意那样说的,以前或者以后,我可能都不太有中意的人出现,倒是白姑娘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