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只要小心点就会没事的。
虽然不知道出去后能干什么,可他脑子里就觉得待在这里不好。
脑子里满打满算看到了光明,可身体却已经成了最无用的废物。当许原想要抬起腿爬出去时却发现字迹彻底指挥不起软趴趴的腿了,甚至就连双手也快没了力气。
可是这样就能放弃吗,他不能。
于是他更拼命,使劲让自己的一只腿抬到了窗沿上后松了口气,又继续。可就在自己努力抬起腿时,脑子已经混乱的人忘记了支撑,在另一只腿悬空时整个身体就待在敞开的窗户边,随风飘摇。
那几秒,许原才知道是有多么可怕,让他刚刚坚持的信心在瞧见忽有忽无的铁箭头时彻底毁成渣渣,可怜的模样被吓得说不出来,最终随着摇晃重力倾向卧室,整个人在毫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摔了下去。
但这一下也是摔惨了,毕竟窗户离地面有一米多高。
许原重重的摔在了床边,脑袋客道在坚硬的地板之上眼前的光彻底一暗,好久好久都只能看见一连串模糊的光影在来回转。
他好想吐,身体也变的更痛了,小腿摔在刚刚垫起木椅上,“砰”的一声,一股钻心之痛从那蔓延。
他也无法忽略,那一声轻微的,骨头折断声。
也同时,爬不起来了。
所谓的逃生也变成了可笑的话。
在那一瞬间,许原又哭了。
小声小声的哭泣中带有极为压抑的痛苦,似乎要把自己受到的苦都通通化在泪水中。
他知道自己真的要死了,是真的要死了。
没有任何希望了。
眼睛一直在晕看不清,但脑袋异常清楚。
他把那个对自己很好的故之连累了,那个从三四岁就开始跟着他一起玩,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他的何故之害了。
就跟许宁一样,昨日还跟在自己身边不停乱讲“哥哥,哥哥。”的小孩子,就因为自己在第二天,溺死在深不见底的湖水中。
还有自己的,妈妈和爸爸。
要不是因为自己,还算不错的家为什么也会成为破败成那样子,因为自己,父母也成了被嘲笑的目标。
也因为自己,万分疼爱的许宁成了地下人。
这辈子对不起谁都可以,他最不能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那一年,妈妈的眼睛是红的。她告诉自己不能死,真的不能死。
所以那一年后,即使真的觉得没了盼头,他也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别人想活下去都是为了自己,而他要活下去的理由,是为了可怜的爸爸和妈妈。
可是今天,他就要死了。
死在温暖如春的三月。
他却觉得比自己生日那天的寒冬还要冷。
若没有遇见安莫该多好,他还可以安稳的做一个学生,虽然他已经快看不懂大学的书籍但还是会尽力学习,还可以安稳毕业在京都找一份工作。还可以在妈妈的介绍下娶到一个姑娘,他会对自己的老婆很好,会努力赚钱,会让自己的孩子不因为自己是个傻子而受歧视,然后继续过下去。
即使生活没有那么好,他也会很努力地活下去,起码活到自己爸爸妈妈去世那一天。
他还可以有何故之可以依赖。
但现在都没了。
哭泣的人渐渐没了声音,都快听不见呼吸声快看不见身体的起伏。
我真的没有错,可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下辈子,下辈子我不想这么过了好不好。
真的,好累。
从窗户摔下去的不止许原,还有他放在裤兜里的手机。
是一个诺基亚,在手机丢了之后买的新手机。
此刻也同样摔在了他的身边不远。
天色已经开始暗了,除却楼下还在吵闹的宣泄之外,一切都安静了。
也不知道是在何时,本该安静的手机。
突然,发出了吵闹不休的声响。
七十三:救命
艾谦最近很烦。
那个看似正常与平时无误的安莫却让他有一种背后发寒的惊惧,艾谦自认自己的直觉敏锐,他看人下菜的功夫已然练到家,从那微妙的面部表情的观察,就能决定是否心诚还是笑里藏刀。
今日尤为更甚,今天去了下公司一趟只来得及见到匆匆离去的安莫一眼,面无表情的状态可在不经意间透露一丝癫狂。
他那时还抓住了人。
“你要去哪?”
“滚。”
他就被安莫踹在在地。
一回头,那张大办公桌边地下,散有一地文件。
“我去房里拿东西。”
秦桓自从抓到艾谦之后看的太紧了,甚至搬去他的公寓内整天视线落在人的身上,盯得他就算厚脸皮也起一身鸡皮疙瘩。
“拿什么?我跟你去”秦桓不经意一问,艾谦不耐烦的吼他:“你烦不烦,我单独撸一发也不行了?”
“咳......”就算知道人不是这意思,被这么说的秦桓也有些尴尬,只能松开手让艾谦去了卧室。
“去去去,撸完快回来。”
“回来给你吃?”艾谦挑他一眼,后者不说话了,只是仗着身子长伸出手狠狠的捏了一把脸蛋。
艾谦愤恨瞪了过去,秦桓笑的极贱。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艾谦很着急,直接打电话给那个傻子,期盼自己的直觉是出错的。
傻原不能出事,他已经失去一个了,无法再承受失去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