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嗖的一声全部站起来,太后激动的刚想开口问道,却见帝王已经步下石阶,在众人的惊异中僵硬着身子走入了大殿前,而后如同强忍克制着什么一般的伸出手,一把揪住士兵的衣襟,低沉的声音含着丝丝慌乱与隐怒的道:“人呢?别告诉朕皇贵妃逃走了”
众人一愣,先是不解帝王话中的言意,少许后,回神之时,只闻贤妃低呢道:“原来皇上是怕她离开了”原来,帝王如此冷沉克制,是以为清漪至此不回,是逃离了宫廷
大殿内,顿时寂静无声,贤妃的话如同利刺一般扎进了每一个人的心头,淑妃与花美人的面色都微微泛白,就连太后与太妃都僵住身子,气氛凝固。
被帝王抓住衣襟的士兵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只见他满目惶恐,结巴的道:“回回皇上的话,娘娘她她在行车途中路径湿地小树林,马车不得前行,因而因而特派属下回宫向皇上与太后保平安”,说着,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在帝王眸光微怔,松开手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太后的心像是从高山落入石谷一般,她闭上眼睛喘息了一口气,但是整个人却瘫软下来,好在韩公公与贤妃及时上前扶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太后在二人的搀扶下坐在凤榻上,口中不住的叨念着,但而后却又像想起了什么,又站起身,望着那名已经被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士兵,焦急道:“那辰德贵妃如何?她一路上可有给皇贵妃添麻烦?”
“回太后的话,辰德贵妃娘娘,她一路安好,只是只是一路上都在不住的唤着皇上,且跟皇贵妃说了很多与皇上的事”,士兵不敢有所隐瞒,一字一句颤抖的道,说完,更是整个人匍匐在地,不敢喘息
众人再次愣住,稍后,都将眸光小心翼翼的望向站在大殿下,英姿逼人,但却满身寒气的帝王,心头戚戚,而后,只见站在一旁的胡昭仪提裙走下,小心翼翼的接近帝王,小声唤道:“皇上”而后抬首望着帝王俊美却又冷硬的侧容时,迟疑了少许,抿唇道:“皇上,既然皇贵妃并非皇上就不必担忧了,不如先回沁心宫休息吧”说着,就要上前来搀扶帝王,但在刚要触及帝王的衣袖时,却被挥退
御昊轩的面色沉凝,令人无法猜透他心中所想,但任何人都能看出今日的帝王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仿佛顷刻之间就会爆发,但却又被狠狠的压下,许久,就在众妃都不敢出声,甚至在等着看胡昭仪的笑话之时,却闻帝王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的道:“摆驾”
秦公公一闻摆驾,赶忙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凝固气氛,尖声对着殿外的侍卫,唱道:“摆驾”而后与胡昭仪一同跟随在冷峻帝王清冷的步伐后面,匆匆离开了坤宁宫大殿。
淑妃望着帝王离去的英挺背影,青葱白皙的预收狠狠的扯了一下丝帕,原本强颜欢笑的,面容顿时冷沉,眼中浸满了撕心的嫉妒,而站在她身旁的贤妃却只是失落的敛下双眸,紧紧的握着素拳。
天色渐暗,寒风呼啸,雪花肆意飞舞
小树林中,大雪纷飞,落满了四周的小树雪松,守卫的御林军身着的盔甲上也堆积了厚厚的雪,众人在不停的呵着热气,四处飘飞的雪花早已将人的视线迷住
萧童站在雪地里来回走着,伸手挡在额前,望着根本无法看清的前方,眸光中的焦急愈发明显,她握着冻红的拳头,低首望着那些已经大雪全部覆盖掉的车碾痕迹,不禁闭了闭双眸,转身望着站在一旁不停清理马车上积雪的车夫,有些烦躁的道:“不是说去趟集市是要一炷香的时间么?现在都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人?”
天色已经暗了,这里没有火石和干火柴,就算能侥幸打到野味,怕也是没有办法让这些又冷又饿的士兵充饥取暖。
那名车夫的面色也极为难看,被寒风吹得有些微裂的唇已经冻得乌紫,他上前两步,眯起眼望着光线极暗的树林那头,搓了搓手,呵了一口热气,小声道:“回木小主的话,士兵来回的确用不了多长时间,但是怕是这私盐的确难找,再说就算有人敢贩卖私盐,也未必敢卖给穿着‘御’字军服的士兵啊”
萧童睁大双眸,在听闻车夫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转身艰难的踩着厚厚的雪走到马车前,有些吃力的跃上马车,轻掀开车的轿帘,抬捷望着马车内正闭着双眸的清漪,小声道:“小姐,我们今日怕是走不了了”,说着,小心翼翼的走进马车,瞥了一眼依旧熟睡的欧阳红玉,更为无奈的抿了抿唇。
清漪微微睁开双眸,清澈的眸光中没有一丝波澜,在看到萧童浅紫色的长袍上已满是雪渣之时,轻叹了一声,伸手掀开窗帘,望了一眼树林中一片雪白的景色敛睫道:“我知道他们必然买不到私盐”,皇城帝都,天子脚下,谁敢在此地贩卖私盐?
萧童错愕,睁大双眸望着平静无波的清漪,不禁压低声音道:“那小姐为何为何还派人去买私盐?”甚至将马车里的所有干粮都带走了,如果他们一去不回,那他们岂不是
“我不过是想这些士兵心中有些期盼罢了,倘若不把那些干粮和银子全部交给离开的士兵,你以为那些士兵在此时又冷又饿的驱使下,我们还能如此安慰的待在马车里么?”说着清漪粉唇抿笑,轻闭上双眸,清冷道:“我们遭困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回了宫,只是不知道先到这里的,是敌